第284章 再见已不是初遇
“文姗！”
文姗忽的停下脚步，缓缓回头望去，待看到元湛的身影，又立刻转了回去避开目光。她抿了抿嘴，继续往前走。此刻，她还想不好如何面对元湛。毕竟，他已经不是那个说着希望自己能够开心的袁公子了，而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六皇子。看着他和露古青的亲昵，她的心好痛。
“文姗！”随着呼喊和脚步声逐步清晰，文姗也不由加快了脚步。但手腕上的一个着力，迫使她转回身面对元湛。
见已然逃不开，文姗也没其他办法，只能甩开手，后退一步，向元湛一礼，“参见六皇子。”
“你……”元湛望着文姗冷冰冰的样子，心里也不那么好受。他知道今天文姗受了委屈，但他也帮她出了气。只不过瞒着她自己的身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真不是故意欺骗。
“不知六皇子找臣女有何吩咐？”文姗保持着向元湛行礼的姿势，故作生分地问道。
“文姗你一定要这样吗？”元湛注视着文姗的模样，也是颇显无奈。
“殿下这话什么意思？文姗听不懂。”文姗还是这么冷冷地说着，低眸不愿去看元湛的眼神。
元湛知道文姗会如此全然是因为自己，所以也耐着性子没有表现自己的不悦，“我……我就是来问问……”元湛本想问问文姗此刻好不好，但文姗却打断了他。
“殿下是想问我之前跟我商谈的那件事吗？”文姗突然对上元湛的眼神，那种失望与难受不言而喻。她不知元湛的本意，以为他只是来问自己当时他们所谈的那件事。他是六皇子，那么和域国联姻之事势必对他们皇子在皇上面前的印象非常重要。我到底在奢求什么，我不过是人家谋权道路上的一枚小小的棋子罢了！
“不是！我没想问那事！”元湛即刻反驳，道，“我说过只要你不愿意，我是绝对不会逼你的！”
“那你想问什么？”文姗别过头，又移开元湛的视线。
“你受委屈了。不过今天你那继母也算受了惩罚。”元湛关注着文姗的情绪，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
“那文姗在这谢过六皇子。”文姗听着总觉得元湛是在邀功，好让自己觉得欠他什么，便冷冷地向元湛谢恩。
“文姗，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元湛这下是真的觉得文姗是在生气，便想好好解释。
“文姗不敢。”
“今次你继母打你，我很想来帮你。可是我不方便出面，所以才让青儿出来帮你。可谁知……”元湛不希望文姗误解自己。
“谁知道我那继母，居然连公主都敢顶撞。所以殿下才不得已出面维护。我就在想，我何德何能能得公主一而再再而三帮助。原来都是殿下的意思。文姗很感动，可是文姗一无所有，除了谢谢，真的没法报答殿下。”文姗强忍着内心的难受，尽力让自己不哭出来。是了，他会来果然根本不是为了我，只是见不得露古青公主受委屈。
“我没想你报答我，我说过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见着文姗委屈的模样，元湛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殿下！”文姗说着一下背过身去。忍住！忍住！绝对不能哭，绝对不能在他面前掉眼泪！
“文姗……”元湛见文姗情绪不对，可伸出手臂，却不知该不该抓。
“殿下，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家了。失陪！”说着文姗快步离开元湛的视线。
开心？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因为你已经亲手磨灭了我心中这个期望！
“小姐！”小蝶见文姗快步离去，便也匆忙向元湛行了一礼，去追自家小姐。
元湛站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见她受欺负，他叫人去帮她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他只能觉得女孩子的心真的很难懂，却不知女孩只是对他动了感情，但他却毫不自知地打碎了她的梦。
“六哥！”
“青儿——”元湛回头见到露古青，瞬间散去了所有的阴郁，不自觉地弯起嘴角的弧度。
“六哥一直在这发什么呆呢？”露古青扬着笑容来到元湛身边，歪头问道。
“本来有点事，但看到我家青儿又没事了。”元湛宠溺地捏了捏露古青的脸颊。果然还是我的青儿深得我心，别的我管那么多干嘛！
“是吗？”露古青半信半疑，顺着元湛之前的目光，又继续道，“文姗小姐可是拒绝了殿下？”
“啊？那倒没有。”元湛以为露古青在说和域国联姻之事，便也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既然没有，殿下若真喜欢，可以留下的。我不吃醋。”露古青听着元湛的回答，虽然说着不吃醋，但言语中明显透着丝丝酸味。
“我说青儿……”元湛这才意识到自己跟露古青说的根本就是两回事，刚想说教，但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一把将露古青揽到自己怀里，道，“哦？不吃醋？可我怎么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呢？”说着俯身朝露古青脸蛋上亲了一口。
“六哥——”露古青娇羞着推开元湛靠过来的脸，道，“佛门重地，不可不庄重！”
“呵——”元湛笑着把露古青抱得更紧了，望着露古青可爱的小表情，忍不住往对方的唇上又亲了一嘴，心情不知舒爽了多少，“我家青儿这么美，我可不管这里是不是佛门重地。要是敢管我，我就把这里拆了！”
“六哥你又胡说！”露古青嘟着小嘴，眉头挤在一起的小表情别提有多可爱，“要是冲撞佛祖，那要怎么办？”
“好——都听青儿的。”元湛这才笑着松开露古青，拉起她的手道，“对了，我最近在晗梅楼寻得一位地道的柔然大厨，想来青儿一定感兴趣，我们这就去尝尝？”
“好啊！”
青儿一定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否则我怎会一见到她，便觉得一切艰难险阻都会迎刃而解，并不自觉地怦然心动！
……
……
海国公府。
文嫱一回府喊人去请大夫。
今天是翰林府休沐期的最后一日，文策敬本打算午后就回翰林府的。但不想碰上这档子事。当他看到自己母亲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娘——怎么回事？姐！”
“还不是因为文姗那个贱丫头！嘶——”回答文策敬的是海国公夫人，但由于整张脸都肿着，说起话来就疼。
“文姗？”文策敬有些不解。文姗一向与他们这房不太来往，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还常常去找她的麻烦。虽然知道她并不好欺负，可把母亲打成这样子，就让他不敢相信了。
“娘，你别说了。”文嫱现在心有余悸，只希望这事能快点过去，别让元湛记仇。她一面用浸湿的帕子给母亲敷脸，一面示意母亲别再动气。
“到底怎么回事？”文策敬从文嫱的话语中读到了异常。她的姐姐一向对文姗不屑一顾，怎么这次竟还忍气吞声，甚至还让母亲罢休。
“没什么，就是冲撞了位贵人，受了一点责罚。”文嫱把帕子递给一旁的侍女，转头又对文策敬，道，“对了，你东西收拾好了吗？一会儿别误了回翰林府的时辰。”
“早收拾好了，不会误时辰的。倒是娘……这是冲撞了哪位贵人？这叫受了一点责罚吗？”文策敬觉得文嫱有意岔开话题，一定有问题。
“六皇子。”文嫱轻声道。
“什么！六……六皇子？”文策敬一愣，诧异道，“可……刚刚娘说是因为文姗，文姗跟六皇子有关系？”
“我也不知道。”文嫱一想到元湛便有些恐惧，觉得身心俱疲。
“嫱儿，跟娘说实话，你到底答应六皇子什么了？他怎么突然就肯放了我？”说到元湛，海国公夫人自然想到在元湛松口前的那一幕。她心里总觉得不安，自己的女儿是不是被人胁迫了。
“文嫱小姐——”一声寒气逼人的声响在文嫱脑海中响起，使得她整个人一抖。
“姐！姐，你怎么了？”文策敬见文嫱有些不对。
“啊？”文嫱这在恢复意识，平复了一下后，站起身，对海国公夫人道，“没什么，娘你还是好好养着吧。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了。还有，这段时间谁都不许去找文姗的麻烦！”说着，她便向海国公夫人俯了俯身退出主屋。
“嫱儿！”
“姐！姐——”文策敬怎么看文嫱都有问题，便急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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