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高顺闻言微微一笑，道：“此人当是你的晋身之资。”
徐晃的武艺远胜于自己，这一点高顺心知肚明。若是由他去，未必斩得了程银，自身不以武艺见长。
徐晃看了一眼身后整装待发的铁骑，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豪气。即使是步军将领，也绝不会拒绝一支凶悍的骑军。
李傕自然不会让高顺徐晃以纯步兵去伏击，那样即便赢了也没有追击能力，于是给二人抽调了三千精骑。
对着高顺微微点头示意，徐晃策马而去。
“随我杀！”
程银正陷于苦战，心中有些纳闷。
同样的旗号，上一次交手时他们可是势如破竹，这次双方却是僵持不下，甚至隐约有种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的感觉。
便在这时，他忽然察觉到前方传来骚动，抬头望去，无数铁骑正席卷而来，身后尘土飞扬。
程银的目光当即锁定在手持大斧的将军身上，倒也丝毫不惧，提着长枪便迎了上去。
当！
徐晃抢先发难，一斧子狠狠当头劈下。
程银横枪格挡，顿时觉得双臂震荡，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该说不愧是用重武器之将，力量之强毋庸置疑。
徐晃却不给他喘息之机，又是一斧子横削，力量丝毫不减。
这个角度很刁钻，程银堪堪挡住，正想挥枪反击，斧子以由下向上的势头划过肚皮，破开了五脏六腑。
砰！
三板斧。
——
持续了半个月的攻坚战即宣告结束，以马腾，韩遂突出重围，梁兴程银双双败亡告终。
整个军营上下充斥着一片欢欣雀跃的气息，其中又以徐晃风头最盛。
他是被李傕一手提拔的，实际上却无军功在身，众将也一直不在意这个刚刚冒头的小将。
可当听说他三斧子剁掉程银后，大家对这人的印象也开始转变。难怪能被破格提拔，果然是有真本事的。
“在下以为此时还不是庆功的好时机。”贾诩上前，缓缓道：“梁兴程银虽死，可马腾韩遂犹存。”
众人纷纷看向他，李暹疑惑道：“马腾虽然突出重围，可麾下兵马折损过半，难道还能威胁到咱们不成？”
贾诩淡然道：“将军莫要忘了，这西凉之地可不止这四人。”
“先生说得是。”
李暹恍然，当年董卓还在西凉的时候尚且能称霸，后来入了京师之后，西凉便成了无主之地，各方豪强纷纷割据。
其中又以马腾，韩遂实力较强，梁兴程银次之。
可除了这四股势力外，再往西还有张衡，候选，马玩，李堪等势力。
不过这几人实力不强，大多只有几千人马，而且也许是存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所以并未驰援马腾。
可随着这一战落下帷幕，他们都会察觉到危机，最后选择抱团取暖。习惯了当一方土皇帝，又有几人甘愿俯首称臣？
“先生所言不错，传我令，全军休整一日，明日兵发安定。”
“喏！”
——
西北边陲之地，城内街道远不如长安繁华，人流更是相差甚远。尤其是此刻正逢战事，会在街道滞留的百姓并不多。
可对于史阿来说已经足够了，复杂的街道已经足够他发挥。
就在这时，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传来，其中伴杂着将军的呼喊。
来了！
史阿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串前放在桌上，整个人化作残影消失在原地。
片刻后，店老板看向空空如也的桌子陷入了沉思。
人呢？
……残阳下人影如风，肆意穿梭在屋檐之上，来往行人却是浑然不觉。
不多时，史阿来到韩遂入驻的府邸，目光四下扫视一番后，低头陷入了沉思。
虽然防卫森严，可对于他来说，走一遭不过是闲庭漫步。
可，他一向喜欢动脑子。
这次不同以往，需要随机应变。
比如……出手的时机。
他得保证在韩遂看到信的同时，马腾也恰好在场。
于是史阿又辗转来到城门口，寻了一处隐秘之所开始等待。
等啊等……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等到了。
铁蹄纵横之音再度传来，马腾父子率领铁骑鱼贯而入。不过相比起韩遂所部，他们就显得狼狈多了，全军上下充斥着疲惫的气息，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大战后的痕迹。
史阿猛然睁开双眼，目光投向风中飘荡的“马”字战旗。他收回目光，整个人迅速起身，开始了人力与马力的比拼。
都说两条腿注定跑不过四条腿，可有些人却不认同。
史阿将一身轻功发挥到极致，将一众铁骑远远甩在身后，此时的他便是风中之神……
——
“报……马将军的兵马已至城内。”
“快快有请。”
韩遂此刻正有些心烦意乱，这话语便如天籁之音。他很清楚，如果其他人败亡，他也独木难支。
他立即站起身走向屋外，准备迎接自己的“兄弟”。
就在这时，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是征战多年养成的本能反应，于是遵循身体的本能侧身一躲。
冷冽的剑芒闪过，在黑夜中格外明亮，却又暗藏杀机。
砰！
剑芒扑空，落在不远处的屋门上，瞬间四分五裂，木屑乱飞。
好快的剑，好厉害的身法。
“来人！来人……”
韩遂来不及深思，避过致命一击的第一件事便是呼唤护卫。
事实上，屋外的士兵听到动静的瞬间便已经冲了进来。
史阿一击不成，正待继续出手，韩遂麾下大将闫行已经从侧面杀来。
当当当……
两人随即战至一团，打得难解难分。
其实闫行的剑术比起史阿仍有差距，他更擅长以长兵器征战沙场。
可史阿碍于李傕的嘱托，并不打算伤人，于是故意留了手。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马蹄声。
史阿心中一动，知道是马腾到了，于是且战且退，伺机脱身。
轰！
他蓄力一剑逼退闫行，整个人从窗口窜出屋外，手中剑舞得密不透风，迎面合围而来的军士纷纷血溅当场。
“何方宵小，胆敢来此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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