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碰撞
有人说量的积累产生质的蜕变，但一群蝼蚁，就算数量再多，想要决堤，也没有一场迅猛的洪水来的直观。
但是以雷夺的天赋，能否在漫长孤寂的数月中破茧成蝶，一切都很难说。
灵川深知自己就是小人物，当年的大长老，那种级别的移山填海大能，不也是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将自己塞到抬棺人的队伍里。
但这些在宇宙散落的水晶棺椁，他们尽管数量可观，放在星云这种浩瀚的角度，就显得介弥微小了。
有的速度还很慢，不过水晶棺椁的设计，因为轮值制度，也导致它需要积累能量加速。
在宇宙中，这个过程漫长，域外的世界，也不会实时关注抬棺人。
所以，很难说，现在的雷夺，到底有没有和其他正统灵秫暗中勾结。
要知道水晶棺椁是除了封命境及以上，才能人为搬动的。或者，其他人，而抬棺人自己，却办不到。
改变方向，也就意味着永远停留在这片星空。
随着水晶棺椁在这片星云中的飘荡，那些没有睁眼的苦修者，每一个都惊天地。
关晓廷才不管这些，这就是梦！无所谓啦，毛毛雨啦！
他一言不发，即使雷夺的内容说实话并不算枯燥乏味，但是依然没有挑起他不想醒来这个想法。
只听得雷夺继续说道：“僵持着的局面很快就要被攻破了，我的元序灵，已经要供不上他的吸收速度了。为了打破这种局面，我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幻灵术中的虚游咒。咒的世界里，一切都透着一种疯狂。难以想象当初到底是何等大能，以一己之力，开辟灵秫。”
“在这种疯狂中，我的元序灵因为要看守棺椁，所以沟通了主序灵以意识神游整片宇宙，在浩荡的空间中，我找到了很多传人，因为咒的力量，实在恐怖，但在这种恐怖下，却潜藏着一种规则与限制，想想，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那么完美的术法呢！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像那誓要将我永世囚禁的雷夺，只有吸收了我近乎全部的灵力，他的干尸才能恢复意识苏醒，我永世被困，他也永世无法醒来。这，就是咒的霸道之处。我承认不该用咒，这是邪灵师才喜欢的东西。”
“随着时代变迁，咒已经是种禁术了，就像邪法，邪法并不是邪恶，而是歪，真的剑走偏锋。如果说咒的力量是种极端平衡的道。那邪法，就是不死不休的铲。”
“它，是咒的一种延伸，也正是这种恐怖的力量，面对当年几乎不可战胜的敌人，我们才扳回一局。但这种癫狂的意志，也能把人拉进深渊。”
“神虚咒，化身为神，存在虚无，在发动了神虚咒之后，我就在宇宙中以意识的形态降临过很多人，我将自己的力量一点点传给他们，这样，就算哪一天我的主序灵死了，我自由的情况下，雷夺也生生世世无法醒来。”
“在前两次不小心用力过猛，灌输进一个人身体里的灵力使他爆体而亡后，我就总结了自己的经验，如今灵气稀薄，想要实现自己的计划，堪称难比登天。这些普通人显然是不行的，于是，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眼下的灵力传输速度，还没我的主序灵自身的恢复速度快，这样下去显然是不会对雷夺造成影响的，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试试邪灵，我把力量给他，在枯燥而乏味的宇宙星云里，他们，也一定在稀薄的灵气里奄奄一息，有了我的帮助，那还不如鱼儿重新进了海洋。”
“然后，我就这么做了，但是我的第一个目标很快就被雷夺盯上了，在普通人的灵力过渡中，他不管不顾，但是从灵秫族开始，我神游一路，他灭一路。他的意识一直追踪着我的意识。就好像一个特意找我抬杠的人。到了最后，雷夺连普通人都不放过了...”
“哎！”灵川叹息一声。
两个人站在王座的附近，关晓廷很耐心的把它听完，原来王的身份是假的，原来，宇宙间还有这么多好玩的事。
关晓廷怯懦懦的问：“那个，我问一下，咱们这个梦能包月吗？我感觉挺有条理，比其他地方有意思。”
灵川剧烈的摇晃后者肩膀：“你怎么还不相信我，雷夺就要来了，他要来了。”
但很快，他恢复了理智，对着关晓廷，神态近乎癫狂的说道：“来不及解释了，我的意识又要陷入深渊了。为了让雷夺永世沉睡，我在星河中发展了属于自己的灵秫师，灵秫只有自己的力量过度，雷夺才管，但是他万万不会想到，正是他不管不顾的疏忽，让我有了扳回一局的可能，这一盘，星罗棋布，我和他，都没有掀桌子的资格。”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雷夺无法本体降临，那必定修为弱小的多，而天陨神雷阁的人一直在找他，却无果，所以我觉得很可能是里面有人要杀他。”
“于是，在漫长的漂泊中，我又掐诀念咒，用出一道封灵咒。”
“它将我的能力封印在一个人的体内，随着那个人修为的加深而慢慢解锁。同时让我这些年，暗中所布的局。保护他的安全。所以我会尽量选择普通人，因为他们可能也会觉得，普通人好控制。”
“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是的！”灵川沉吟着，但很快他就发现不是关晓廷在说话。循着门外看去，果见雷夺款款而来。
他的双目含怒：“当年，要不是水晶棺椁对我发动了奇袭，我至于用搏命的方式留住你吗？不过如今倒是无所谓了，我将很快苏醒，带着天陨神雷阁的弟兄们，闯荡五域星河之外。”
“是杀尽五域星河之外吧，谁知道你醒来第一件事是做什么？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你还是永远不要醒来了！”
“呵呵。”雷夺轻蔑的一笑。他望着灵川的神色不怒自威。“当初要不是你拼了老命的给主序灵蓄力，我也不至于成长到今天的地步，我拼命吸，你拼命续，就不明白你这个残破不堪的身体有什么可以珍惜的。最开始的时候你舍弃不得这漫长的修为之力，我还能够理解。可是后来呢，明明已经舍本逐末了，你还拼命的往这个无底洞里传输灵力。我就想知道，你这个主序灵死了，会怎么样。”
雷夺一直很好奇，他唯一觉得合理的推测就是灵秫一族有一种吞噬记忆的方法，而他在保守什么秘密。当然这只是最佳的推测。而这，并不是凭空揣测，是他经过漫长的推理与摸索得出的。
雷夺望着灵川：“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秘密，能让你不把主序灵改为元序。还不惜一切代价的不让我得到你的记忆传承，看来，那份记忆但我价值，要远超我如今的修为啊！”
“哼，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关晓廷，我把力量给你，你且珍惜。”
关晓廷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他知道一般雷夺来了自己也就差不多该醒了，外面一定有人偷摸的扇自己，不然做不到这种梦。
在震天及地的嘶吼中，灵川阔的体魄一下子就像自己一分为二，鲜血喷溅，气息惨烈！
一半的身体连带着衣服都化作一道不断变小的光，嗖的一下就飞进了关晓廷的脑海之中。
“放肆！”
雷夺一声爆喝，整个人一瞬飞出，就去抓那飞向关晓廷的残躯，然而，他的空间像是被无限拉长一样，飞了很远，真实的距离却不到三米，他脸色阴沉，眼睁睁的看着那残躯在关晓廷的脑海外一闪即逝。
只剩下一半身体的灵川，退回来缓缓的坐在椅子上。他的身体鲜血呲呲的往出喷，都给不远的立柱一阵凌乱的涂鸦。
“现在好了，这副鬼样子，疼得我根本无法陷入意识深渊！”
灵川自嘲一笑。他的身体很糟糕，已经只能靠在椅子上了。
雷夺道：“我承认在这片空间中，我杀不死他，也弄不死你。但你这样做，貌似命不久矣。”
“让你无法醒来，我就很高兴！”
“可是，你不会觉得，我杀不了他吧。”
“他有人保护！”
“哼，虾兵蟹将！”
“雷夺，你太高傲了。对那些人不管不顾！”
雷夺飞速的来到灵川身边，两人隔空一拳。
“喝！”“啊！”
一股强烈的高压以碰撞为中心，大殿被层层撕裂，外面的天地，柳树化作了碎片，白云一瞬消失。
一道冲天的光柱，在碰撞的中心飞速凝聚，破碎的宫殿里，满天的碎片在狂猛的气浪中不断飞散。
光柱比直的连通天地，关晓廷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上方飞去。
不知何时来到空中的二人又来了一记碰撞。
更远处，那密林中的树叶像是满天的落花如雨，高山震动间，巨石滚滚而落。
关晓廷只觉得气浪如洪水，尖啸着直欲击穿自己的耳膜。
树叶漫天飞舞，遮盖住自己的视线。他没看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但雷夺的话，在周围空间接连不断的咆哮里，依旧很清晰。
“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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