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变质
娅缇娜的双眼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色彩，可怖的纹路也随之消退，娅缇娜缓缓抬起头与洛伊四目相对。
“是，是你”娅缇娜显得很吃惊，记忆中银鸦进行召唤仪式的那次所召来的洛伊与现在看来没有丝毫的差距，反而是娅缇娜早已从懵懂无知的孩童变为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洛伊一把拉起娅缇娜亲切的问候着“诶呀，我还记得你呢，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你们的族长呢，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商量”
“呃。。。您不在的时候族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被哥哥推举当上了族长；而他。。。”
“怎么。。。”洛伊显的有些担忧。随后同娅缇娜去了族长领地，苦草则被安置到了原本为崩坏兽准备的疗养厅。
娅缇娜把朵尔利拉与渡灵鸦族作战随后银鸦代替自己被朵尔利拉掳走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一遍，洛伊思考片刻后微笑着安慰道：“不用担心的，虽然上次见到银鸦时他也还只是个毛头小子但在实力上我对他还是很放心的，毕竟。。。能将八咫鸦的力量操控到那样炉火纯青的人世上怕再无旁人了吧”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历代使用那被诅咒的力量的人最终无一例外是死于非命，八咫鸦的力量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太重的负担，只怕。。。”
见到如此消沉的娅缇娜，洛伊一把拉住娅缇娜紧握的双手，专属于死士的冰冷感引的娅缇娜一阵颤抖。
“放心吧，娅缇娜族长，我此次前来也有一部分是为了银鸦，我自然会帮你想办法的，只不过仍需要您离开族群去帮我救一人”
娅缇娜心中一惊，忐忑不安的心情溢于言表。
娅缇娜颤颤巍巍的从牙缝中挤出了那句作为一族之长应当说的话
“来自深渊的洛伊领主，虽然深渊与我族历代交好，但是绝不能因我的一己私利而破坏了我族的古训，我们绝不能离开故土试图前往地上的世界，毕竟如果自我的牺牲可以换得地上世界的安稳，我们愿意一直如此。”
“你的这份责任感与使命感与你兄长相比简直是如出一辙嘛”洛伊保持着谦和的微笑
“我明白您一定很难抉择但是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尽早考虑，比如。。。。”
洛伊放弃了直接对娅缇娜族长之位的怀疑，虽然推测那时是因为同时召唤两人造成了仪式的过载；进而发生了爆炸，娅缇娜为了抑制爆炸的破坏才用了力量，即使效果尚待完善但这也足以震撼到所有来自深渊的生物了，因为这种力量原本是被用来清理人类的，如此来看可以说是与初衷背道而驰。
“你真的对自己足够了解吗？”如此轻柔的语气在此时却像一把锋利的钢刀刺入了娅缇娜的内心。
“您，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不。。。”
“唉，那失礼了”洛伊趁机用力抓住还在自己手中的娅缇娜瘦弱的手腕。
“请，请松手。”娅缇娜拼命的挣脱着，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涌上了心头，在被抓住的手臂上黑色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着，娅缇娜像叫喊但是随着来自胸口的一阵恶心感，黑色的液体从口中喷涌出，渐渐的连声音也变的厚重而又可怖，淡黄色的头发也从发根开始渐变为灰白。
“求，求，不要。。。”其音犹如困兽的低吼，任何的抵抗都无法使洛伊松开紧握的手，娅缇娜哭着，连眼泪也变为如墨汁般的黑色。
“怪物！那女孩是个怪物！”
“她摧了一切！她不配继续做这我们的族长！”
“杀了她，杀了她，让她为被她杀死的人抵命！”
“唔。。。。”娅缇娜揉开睡眼发现身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床上，双手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纹路。
“这是。。。。梦吗？”
“咳咳，或许叫‘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一面’会更合适吧。”娅缇娜扭头望去，洛伊正无精打采的坐在房间的一角，低头笑着。
“这种事情你早就有所察觉了吧，一边努力在别人面前树立光辉的族长形象一边还要忍受这样的痛苦。。。”
“这是。。。我的使命，我必须要代替哥哥来继续爱着我的族人们。。。”娅缇娜麻木的回答着。
“这恐怕不是你哥哥的初衷吧，如果银鸦看见如此为族人操劳的你而累倒的话想必是会收回承命的，他一定不希望这成为你人生的累赘的。”
娅缇娜沉默着，偶然间发现了洛伊的变化。
几块简单的白色布条遮住了她的眼睛，红黑色的学液曾流出眼睛而留下了暗淡的泪痕。
“洛伊小姐你这。。。”
“啊，失去眼睛只是一点小小的代价罢了，正如我刚刚所说的，我窥视了你的思想并因此了解到你的忧虑，你很怕被这种可怖的力量控制变成想象中的怪物吗？你和你哥一样都很不擅长撒谎呢。”
“我。。。”娅缇娜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没有父母，没有最初的记忆，当看到哥哥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以及自己竟是多么的可怕。”
“那就来帮助我吧，我会让你学会控制自己的能力，明白自己是谁；这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和银鸦啊。”
同一时间的苦草也在昏迷中渐渐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三只幼年的突进崩坏兽在空中飞舞嬉戏着，时而转变姿态时而用弱小的翼刃敲打着其他同类。此情此景使苦草产生了自己还在深渊的错觉。
“昏倒，然后。。。等等，也就是说。。。”
“嘿呀！”一个只有几岁的小男孩从苦草背后抱住了她的腿。
“咦！！！！”突然的触觉刺激使苦草警觉起来。本能反应下苦草转身抓向那个小孩。
“啊，啊，大人！请不要伤害我的儿子”一个老妇人应声跪在了苦草面前。
“人类？”苦草收起了手，老妇人连站都没有站稳就强行抱走了孩子转身就跑远了。
“啊，等等”她连忙离开床铺，但腿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啧，这里能量的含量太低了，这样下去别说恢复体力了，怕是连活下去也。。”
此时还在空中盘旋的突击崩坏兽好奇的围上来，观察着这个从未见到过的，不是人类的生物。
“好饿”
当与崩坏兽距离足够近时，苦草双臂张开，在空中轻轻的旋转之后双脚勉强站在了地上。一个金黄色的阵式从脚下显现，阵中的崩坏兽的动作明显迟缓了很多，天真无知的崩坏兽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好饿，好饿啊”
苦草吃力的爬向误入陷阱的猎物，渴求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贪婪。
“吃，吃”
突然从一侧飞来一击重脚踹在了苦草的肚子上，苦草顺势飞出了几米后被一把抓住按在了地上。
在本能驱使下的苦草为了补充崩坏能而渐渐失去了理智。即使是突然出现的武尊想完全控制住她也相当困难。
苦草拼命额挣扎着，狰狞的面孔透露着无限的哀伤。
武尊腾出一只手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将泊泊流出的黑血灌进了苦草的嘴里，待苦草的躁动慢慢平复后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了苦草的脸上；自己也坐倒在了一旁。
“这里的崩坏兽不能吃，倘若真的没有控制住本性那可就不光是会造成严重隔阂的问题了，大人的计划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咳咳，武尊？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还应该在红莲（深渊）吗？”
“哼，我早就将我的一切都献给了大人；肉体，思想，甚至是真名都奉献给了我们（双刀死士）敬重的统御者，洛伊大人，大人在哪里我自然也会在哪里”
“这，这样啊”
虽然是不同的种族但是这样的觉悟是苦草没有想到过的，有谁是值得自己付出这么多的，而且冥灵死士们似乎是没有这样至高无上的首领般的存在。
“啊，大人那边好像完成了，快点过去吧。”武尊说完便渐渐融入身下土地消失了。
洛伊：“我像向您承诺这将是一场可以双赢的冒险”（伸手）
娅缇娜：“愿神鸦宽恕我的无知”（伸手）
今晚的银鸦久久不能入睡，莫名的不安感涌上了心头，仿佛有一双来自死寂而又不可名状黑暗的眼正在注释着自己，他想煮点茶再睡，可是刚举起茶壶就放弃了；他穿上大衣去了位于战舰舰首的瞭望台，发现悠久早就坐在那里望着环形窗外飞逝而过的浮云。
“谁都知道禁闭室的破门关不住你，可是还把厨师私藏的啤酒偷出来可就。。。”
悠久不胜其烦的摆着手：”行了行了，停止你那无休止的说教吧，不过。。。你也感觉到了那个。”
“嗯，刺鼻的血，还有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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