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话 老街五虎
一千两百万元，一间四十平米的老破小，卫生间还是老街中间的公厕，房间夏天闷热潮湿不通风，冬天暖气不足开电热毯都能半夜冻醒。
为什么能有人出天价要买，曾小宝盯着眼前这个人左看右看，虽然没看出什么端倪，但内心的直觉告诉他，自己这套破房子从客观事实来讲，完全没可能值这么多钱，除非……
曾小宝猛然兴奋的叫了一声，又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神秘兮兮的凑近了这个手下。
“哥们儿，你给我交个实底儿，是不是我家房子下面埋了什么宝贝物件儿，是稀世珍宝还是古玩字画，哪个朝代的啊？”
手下人原本想着靠天价买房没这么复杂，可他没想到这个房主曾小宝嘴也太贫了，脑子里一会一个想法儿，实在搞得有些精神错乱，但又不能硬来，只得再一次耐着性子解释。
“曾先生，您看，我就是奉命来买房子，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您开价我付钱，就这么简单，不用想那些个没用的。好吧？！”
曾小宝见来人有些不耐烦，人字拖跺了两脚自家地面，悻悻地说：“也是，我家在这都生活了几十年，也从没听我妈说过祖上流传什么宝贝。这么说，你真能出一千两百万买我的房子。”
手下人点头，“没错，一千两百万，现金支票。”
曾小宝：“一把清？！”
手下人又点头，“对，一次性支付。”
曾小宝又问：“诶我再问一句，你说的是人民币吧，不是日元吧？”
手下人完全被曾小宝搞哭了，哭丧着脸哀求道：“大哥，我喊你大哥了还不行么，一千两百万人民币，一把清，支票，你还想问啥一股脑都问了吧，再这么下去我精神会崩溃的……”
曾小宝心满意足的长吁一口气，掏出兜里皱巴巴的香烟，递给手下人一根，可手下人摆摆手没接。
“也是，你们有钱人哪看得上这十块钱一包的香烟，你们怎么不得古巴手工雪茄抽着玩啊。”
曾小宝自己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大口，十分满足的神态，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笑眯眯看着这个手下人。
手下胸有成竹的说道：“曾先生，既然价格没问题，那么咱们就进屋把合同签了，我给您当场开具支票。”手下人潇洒的拿出一份拟好的购房协议书，露出自信的微笑。
“不卖，这间房我不卖。对不起。”曾小宝淡淡挤出一句话，又似有似无的抽了一口烟。
“啊？！”
手下人彻底崩溃，欲哭无泪，又哭丧着脸。
“大哥，我亲大哥，你脑子没事吧，这么一个破房子给你一千多万你还不卖，你还去哪能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曾小宝笑嘻嘻的反问：“你看，你也知道我这房子是破房子，可你老板就愿意天价来买，所以这当中必有蹊跷。而且……”
手下人追问：“而且什么？”
曾小宝环顾这间旧房子，轻轻抚摸掉了漆的木框，还有被岁月侵蚀了的不锈钢把手，眼睛突然有些湿润。
“而且，这里有我的记忆，和家人的记忆，这里还有他们的气息，我不会卖的，告诉你背后的金主老板，就是出价一个亿，老子也不卖。不送！”
没等手下人反应过来，门咣当一声重重关上，曾小宝自行回屋去了。
手下人回了半天神，手里拿着一式两份的购房协议，呆若木鸡。
瑞克去市郊的酒店见艾琳，一五一十的将手下人去买曾小宝房子的经过讲给她听。艾琳听完后，张着嘴十分惊讶，她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坐吃山空的死宅面对天降巨款竟然拒之门外，而且理由竟然是这所房子有他和去世亲人的记忆。
一时间尽管艾琳难以理解曾小宝究竟是如何一个人，对待金钱究竟是怎样一个态度，但隐约之间艾琳心中竟有些慰藉，兴许这个曾小宝并不是表面上看的如此不堪，如此落魄无能，或许他还有一些闪光点还有待发现。
艾琳决定，亲自去考验一下曾小宝。
和瑞克商议了片刻，艾琳决定明天晚上实施自己的考察计划。
第二天晚饭后不久，曾小宝家附近的老街口突然多了几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左顾右盼，晃荡着来到曾小宝的破房子附近，蹲在地上抽烟，烟头在黑夜中一闪一闪，像极了鬼火，有些恐怖。这时，从老街另一头只身走来一个女人，没错，就是艾琳。
艾琳一身窈窕淑女似的装扮，在这个闷热的夏夜宛如一股清风吹过，沁人心脾。
当艾琳漫步走过路边这几个年轻人的瞬间，忽然几个人一拥而上拦住了艾琳的去路。
“美女，穿的够飒的啊，身材不错……”
“就是，大晚上的去哪啊，这么黑的路多危险，哥儿几个陪你走一程，保护你不受坏人欺负。”
“哈哈哈哈……”
艾琳义正严词地进行言语上的抗争，随即双方拉扯起来，艾琳放开嗓子大喊：“快来抓流氓，有流氓抢劫……劫色……”
艾琳高亢的嗓音惹的老街深处的犬吠声四起，但几分钟过去愣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忙，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拽着艾琳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艾琳心一狠，伸手朝其中一个人脸上就是一耳光，啪的一声响彻老街，顺势将自己的连衣裙撕开了一道口子，雪白的大腿露了出来。
几个年轻人瞬间傻了，盯着艾琳的大腿愣了神，可艾琳没有停下来，小拳头雨点般的砸向几个人的脸，边打边叫：“臭流氓，臭流氓，不要脸，不要脸……”
这么一闹果然有效果，艾琳身后的房门嘎吱一声开了，曾小宝叼着烟探出了脑袋，一看门口几条大汉正调戏一个姑娘，脖子一缩又关上了门。
艾琳正看见这一幕，心瞬间掉进冰窟，心中暗自咒骂曾小宝：“窝囊废，真是个窝囊废。”
可艾琳和几个年轻人没想到，猛地身后不知从哪闪出几个老头儿，每人手中都拿着家伙式，有拿擀面杖的，有拿炒锅铁勺的，反正基本上都是厨房三宝，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就朝几个年轻人打了过来，噼里啪啦一顿乱打，打的几个年轻人抱头鼠窜，喊叫着抛下艾琳一溜烟跑出了老街口，一拐弯消失不见。
唯独剩下艾琳自己，捂着雪白的大腿，对面五个战神般的老头儿正气喘吁吁地看着自己。
“姑娘，甭怕，就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年轻也不打听打听，老街五虎将的地头儿他们也敢来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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