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未晚的话落下，众人一阵惊骇。
“不，不可能的！”宁正天立马反驳道，“宁儿平时是最怕痛的，她干嘛要咬自己。”
“那被人勒住脖子，就快要枉死了，你说，痛不痛？”程未晚很冷静地看着宁正天。
“你的意思是，宁儿咬断了自己的尾指，是有用意的？”宁世贤琢磨了一下说道，他也发现了，程未晚并不是胡说八道的，都是有理有据的。
“对，也许是她发现了什么，或者是想留下什么来。”程未晚点了点头，总算宁世贤身为大理寺卿还不至于没脑子。
“这，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宁正天犹豫地开口，见众人都在看着她，于是他有些不确定地摆了摆手，“宁儿喜欢涂豆蔻，有时候还会在红色豆蔻上描字或者是图案。”
“字！图案！”宁世贤说道，“是了，应该是宁儿想给我们留下什么线索。”
“但是现在，尾指不见了，去哪儿找啊？”宁正天蹙眉看向程未晚，“说不定被凶手毁掉了呢。”
“既然宁嫔能忍痛咬下自己的尾指，那么肯定是能够保证尾指不会被凶手发现并毁掉的。”程未晚眯了眯眼，她执起了宁嫔的左手。
“这，宁儿的手背上有伤。”宁世贤立马就发现了宁嫔尸体上的伤。
他窒息检查了一下，是三条很明显的疤痕，而且伤痕很深。
“身上有伤应该也算正常，也许是在被凶手谋杀的过程中挣扎所以留下的伤。”宁正天说道。
“我要检查一下宁嫔的全身。”程未晚开口说道。
“什么？你，你准备将宁儿身上的衣裳取掉？不，不行！”宁正天立马跳脚。
“府尹大人，若是不能找到杀死宁嫔的凶手，你就是将尸体保存得再好，宁嫔也不会安歇的。”程未晚索性一次性提出了自己是观点，“宁大人，我还准备解剖宁嫔的尸体。”
“你说什么？”宁正天一听反应就更大了，立马挡在了程未晚跟宁嫔之间，“这绝对不行，你休想毁了宁儿的尸体，宁儿都死了，你竟然还要对她做这种事！”
“宁大人，若是尸体其他地方没有伤痕，那这伤痕就不是偶然，这三条伤痕才有参考价值。”程未晚不看宁正天，直接看向了宁世贤说道。
因为她也发现了，宁世贤虽然是宁正天的的表弟，但是似乎更有话语权，并且身为大理寺卿，经常查案，应该也更能理解她的做法。
“你想解剖尸体，跟断了的尾指有关？”宁世贤没有一下子反对，而是看着程未晚问道，“你凭什么这么推测，万一没有呢？”
“宁大人，宁嫔在被勒死的情况下，如果能够有机会咬断自己的尾指，你觉得能藏到哪儿去不被发现？”程未晚直接犀利地说道，“唯有要断后吞下才能不被毁掉，再者退一步说，如果被发现了，凶手根本也没时间，也不可能毁掉宁嫔的尸体。”
“是了，因为凶手想要让大家以为宁嫔就是自杀的，所以不可能毁掉宁嫔的尸体的。”赵元睿接口说道，“就算发现宁
嫔的尾指被咬掉了，最多就是讲指套再戴上，到时候就可以说是摔断了什么的之类的。”
“而且冷宫里面本就清冷还有疯妃，若是解释成被别人弄断了手指，受不了痛苦上吊自尽，也说得通。”贺铭紧接着说道，“所以宁嫔自杀，便也就顺理成章了。”
程未晚这边的三人，一唱一和的，说得宁正天愣在了当场，就是宁世贤也蹙眉不语。
“宁大人，我们就先告辞了，你们若是想好了再联系我吧。”程未晚心中算了算时间，然后假意转身说道。
“那，那我再考虑几天。”宁正天看了一眼宁嫔的尸体说道，“我受不了宁儿死后还，还被切成一块块，我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是，实在是失败啊。”
“宁大人应该知道，今晚这是第三波人了，看样子有不少人希望宁嫔的事情赶紧过去，毕竟，皇宫里面，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命了。”程未晚回头看了宁世贤一眼，“我已经证明了宁嫔非我所杀，若是宁大人在上官一家的事情上不肯出力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我问心无愧。”
宁正天还在犹豫，宁世贤也没有开口说话。
程未晚往门口走去，赵元睿三人自然是跟上程未晚的步伐。
“慢着。”在程未晚即将跨出祠堂的时候，洪世贤开口了。
程未晚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转身。
“你解剖吧。”洪世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无奈，就像是苍老了十岁一样。
“世贤？”宁正天没想到宁世贤会同意，惊讶地看着他。
“大哥，其他人夜闯宁府祠堂，你我都很清楚他们想做什么。”洪世贤叹了口气，“我们不得不做这个决定。”
“可是，宁儿...只要一想到宁儿的尸体被割成一块块，我就...”宁正天说着红了眼眶。
“府尹大人，谁说要切得面目全非了啊？”程未晚嘴角抽搐地看着宁正天。
“那要不然怎么验尸？”宁正天不解地问道。
“我需要助手，宁大人有信得过的仵作吗？最好是能赶紧到的，毕竟宁嫔已经去世有一段时间了，要是再拖下去的话，就是验尸都不一定能验到什么，而且那边的人，也会怀疑的。”程未晚看向了宁世贤。
“我就是仵作。”洪世贤说道。
“你？”程未晚有些瞪大了双眼地看着宁世贤。
最后，除了程未晚跟宁世贤，其他人都退出了祠堂。
程未晚让宁正天准备了各种工具，还有一次性手套跟隔离服、口罩之类的，没有的东西就替代了。
程未晚两人在里面解剖，而宁正天跟赵元睿三人在外面大眼瞪小眼。
期间又有两拨人马想闯入祠堂，贺铭跟云翊也出手挡了一下。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祠堂的门打开了来。
祠堂内，宁世贤脸色复杂。程未晚有些许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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