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追查这笔款项的来源。”
逍遥仙回头嘱咐组员。
每月2万块全都用来购买食物，且是价格普通的食物。组员陆续说出调查到的情况。
“她家里还有别的亲人吗？父母、亲戚、男友？”黑渊问。
“没有，她是孤儿。”
把女人从深渊空间放出来，她望着乱糟糟的环境反而开心大笑起来。
女人趴在地上，疯狂地寻找食物，她眼里不再有人类的聪慧，只是饥饿觅食的野兽。
“没用了，她已经疯了。”
基金会有技术验证女人的精神状态。
“小渊，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散发女人不光自己吃，还把她认为最营养最美味的食物放在黑渊脚边，嘴里嘟哝着同类，同类，兴奋地手舞足蹈。
“她要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把她带给你。”
黑渊想起冯毅和吴秀玄，不想失去线索。
“我先带她走，老师，这件事还要继续追查下去，就麻烦你们了。”
老师拍了拍他的肩，道：“放心吧，这事也和基金会息息相关。”
.......
回到曲法医解剖工作室，黑渊立刻潜入深渊空间，把女人扔进一间空着的活动板房。
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环境，散发女人出现一阵惊慌。
她左右环顾，看见身为同类的黑渊在望着她，嘻嘻爬向他，趴在地上。
“你还能说话吗？”
“同类，同类。”
女人指着黑渊，又说出这个词语。
“你叫什么？”
“徐，旭。”
散发女人话也说不清，咬字很不清楚，字与字之间，要反应很长时间，黑渊蹙眉，感到有些棘手。
女人的发病情况和身体瘦削情况和以往任何寄生人都不相同，据基金会组员介绍，她一个月前还相当正常，自己偶尔也到菜鸟驿站去拿包裹，却在短短一月内完全变了个样。尤其是精神状态，变化特别大。
他伸手捏住女人脸颊，打开口腔查看舌头情况。
突然，一根粗壮猩红的虫蛹生物从女人喉咙深处猛地窜出，直击黑渊面门。
那东西也不是真敢硬扛黑渊，而是佯装攻击，趁男人捂面时掉转方向朝门口掠去。可惜黑渊早在房间四周竖起结界，虫蛹逃跑无门，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你也会害怕？”
男人调侃一句，再看地上女人，双目发白，嘴大张，脉搏停止，已经失去生命。
“唉，我本想留你继续观察，奈何这东西太急着逃跑。”害死散发女人非黑渊本意。
他从地上捡起虫蛹生物，那家伙一端是女人舌头，末端才是虫蛹生物的头部，长长地瘫软在男人手掌里不敢动弹，猩红的血裹满全身，在中段还连着肌肉以及神经组织。
将虫蛹生物翻来翻去研究，黑渊发现它的生命力正在急速下降，恐怕再有2、3分钟，就要彻底死去。
不像伪装，他记得在族地虚拟战场时，堂守让自己看过25年前族冢秘境的一段影像，这种生物脱离人体后，若不是马上找到新宿主，很快就会消弭死亡。
没有犹豫，他将启动体内炁元，让精神力灌注进虫蛹生物体内，不过两三息时间，一团几近透明的黑雾团从虫蛹生物内飘出。
那家伙的颜色淡得可怕，动作都不敢太大，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它捏死。
从屋外寻来一块不大的黑色石头，把黑雾团轻轻放在石头旁，俄顷，黑雾团活跃起来，蠕动着钻进石头。
试验进行到这里，关键的一步还没做。
他来到药田附近，先把周围石头清理掉，腾出一条“真空”带，再把刚到手的黑雾团石头放在鬼灵藤首领旁。
然后在石头旁打坐，等待变化。
这一次过了很长时间，他猜是因为黑雾团太过虚弱的缘故，在石头里滋养了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鬼灵藤首领这才注意到这颗不起眼的石头。
一根藤蔓小心摸索过来，生怕吵到冥想中的主人。
试探几次，发现主人醒着却没阻拦，才大胆抓起石头靠近主干。
黑渊明显地感知到黑雾团的挣扎。
石头一靠近主干，就产生一股吸力，先是一丝，接着缕缕黑烟从石头被吸出，不到一分钟时间，黑雾团被全部吸走。没有吸引力的石头被随意扔在根下。
只见主干皮下鼓起一个小包，小包缓慢朝蜂巢组织移动，这个过程很缓慢，黑渊看得极为仔细，不放过任何细节。
1个小时后，小包才走到蜂巢组织结节下，黑渊睁大双眼，盯着变化，蜂巢组织剩下8个孔洞里，一个略小的孔洞逐渐出现黑色烟雾状物质。
从空虚到充盈，又花了近20分钟，孔洞被烟雾状物质填满，而结节下的鼓包则完全消弭。
鬼灵藤首领很开心，伸长藤蔓在主人面前挥舞，像炫耀，更像感谢。
“这.......”
黑渊被眼前一切惊得说不出话，很久之后，他起身离开深渊空间，把爷爷给他的玉蝉拿出，开始呼叫族长。
在鬼涧深幽，爷爷交给孙子一个木盒，里面躺着一枚玉蝉，爷爷说那是族长特意留给黑渊的礼物，可以无视距离召唤族长3次，可以抵挡冥虚境强者全力一击。
试验完毕，黑渊有了召唤族长的足够原因。
......
解剖室狭窄的小屋中，抽水烟的老妪皱着眉环顾四周，有些嫌弃地方逼仄。
“下次换个大点的地方。”
黑渊压下激动，一点一滴把发现黑雾团，收鬼灵藤，深渊空间的事说给族长听。
期间，族长一直埋头抽烟，未发表一句看法。
年轻人说话，微微喘气，缓了好一会儿那老妪才轻飘飘说出几个字。
“带我进深渊空间。”
......
辽阔荒原无风无雨、无日无夜。
一老一少立在地面巨大裂痕前。
老人已经闭目感知了好一会儿。睁眼后，眼白上布满鲜红血丝。
“族长，悬崖下是什么？”
“一个入口。”
“入口？”年轻人楞住了。“难道荒原还算真正的空间？”
老人摇头。
年轻人还没丈量过荒原大小，如今族长告诉他，如此广袤之地才是入口，不敢想象入口里的世界将有多大。
“您能进去吗？”
“不能。”
没有继续在裂缝旁停留，一老一少又来到药田旁。
鬼灵藤们看见老妪一瞬间，恐惧地浑身颤抖，锁起来减小存在感。
族长走进蜂巢组织，观察一会儿。
“果然有趣，小子，你偷走鬼灵藤的事一笔勾销。作为惩罚，你得继续研究虫蛹生物、黑雾团之间的关系。”
“是族长，晚辈知道了。”忐忑之后，黑渊抹了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族长肯定知道他收取31株鬼灵藤的事，因为她从头到尾表情没变过。
“上次给你的名单你可以继续前往查探，但行动要更隐蔽，吴秀玄的失踪应该是敌人有所察觉。”
“我还会再给你一些疑似人员名单。”
她顿了顿，叹息一声继续道：“唉，事情比我们想象中要严重......”
“虫蛹生物寄生于人体后很难判断，族里只有少数几人才能近距离察觉。九监里究竟有多少人被这种生物寄生是个未知数。”
“族长，我有个推测。”
族长看着他。
“我发现虫蛹生物也分等级。”
“怎么说？”老妪伸手去够腰间的水烟袋，想到这里是小子的空间，打消了念头。
黑渊遂将关于虫蛹生物见到自己时的情况一一列举。
“在鬼涧下，晚辈看见魔鬼藤、白雾、鬼灵藤、青苔这几类植物，而虫蛹生物似乎也有上下等级。”
“从徐旭身上钻出的虫蛹生物明显虚弱很多，暂定它为最低一级，接着是刑堂玄部122号监室里的男子，‘中间人’黄睿平，冯毅，深渊空间天空上的乳状云，最后是深渊下入口内的生物。”
族长微微点头，认为年轻人分析得很准确。
按照现在掌握的情况分析，虫蛹生物寄生人体后成长需要吸食大量营养，它们不能直接从自然界吸收，但能通过人体进食转而吸收到能量。
它们像地球上一种叫食舌虫的寄生虫一样寄生于人体内，寄生后的人性情开始有变化，大量进食，身体消瘦。
至于它们的级别排序，级别之间有什么关联暂时没有太明确。
“样本太少，总结出的信息可能会偏颇。”
黑渊阴沉着脸，凝重道：“晚辈觉得当务之急是抓到d先生，他或许是虫蛹生物的高层，知道的情况必定详细。”
“d先生行踪诡异，来去无踪，要抓他非常困难。”
“我有个办法，或许能行。”对此黑渊是有信心的，旋即他把关于橙家主脉族地6层19具尸体的发现以及以前死在这里的悬赏人说了一遍。“我推测6层以下不止19具尸体，或许还有活人，d先生离开时肩扛重物，或许是来不及吞噬或不能再吸收的同类。”
“他不可能一次性吸收太多，只能抗走。”
“再等一段时间，我们能进入6层后，就设计把d先生引来。”
族长思忖片刻，同意了年轻人的计划。
“一切要小心谨慎。”
“橙家主脉牵扯太广，不会只有d先生关注，赵中环把族地送给赵秀风本身就很值得商榷。”老人眉宇间忧色很浓。
“晚辈知道。”
“你手里虽然有罗隐阁，有些信息仍旧滞后，我把黑娴娴安排到你身边，可以通过她适当借助隐堂资源。”族长笑眯眯地说道。
即便有所猜测，族长亲口说出来意义还是不同。
黑渊激动地点头。
“另外，青黄两门的暗涌族里也有察觉，你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不过还是得小心谨慎。你是明棋，走到哪事情就会跟到哪，要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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