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琅界外的那座仙阵中，金光童子等人已然呆若木鸡。
被通天神树借机反噬之后，他们构成的这座仙阵就濒临破碎。
然而以金光童子为首的仙神们却并没有放弃，而是用自身仙力苦苦支撑，企图撑到无瑕老祖来援的那一刻。
结果无瑕老祖不但没有来救他们，反而将他们的老巢变成了人间地狱。
那百万厉鬼，让金光童子等人全都呆住了。
他身旁的一个天仙浑身颤抖道：“老祖他为何如此决绝……”
说话的这个天仙乃是秽瑕天中一个小门派的师祖。
他的门派传承都在秽瑕天中。
如今秽瑕天化作人间炼狱, 他的那些传人们显然不可能存在了。
一想到传承数十万年的门派一朝覆灭，这个天仙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仙阵中的仙神们，情况与说话之人类似的占了大半。
他们即便不是某个门派的老祖，也在秽瑕天中留有后人。
可如今，他们的后辈尽数化为了厉鬼。
有几个灵觉敏锐的仙神，甚至隔着无尽虚空听到了自己后辈的哀嚎。
一时间，仙阵中的仙神阵脚大乱。
就连金光童子和李天和两个金仙，此刻也都已经失去了继续支撑下去的意志。
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 便各自化作一道流光，分头逃了出去。
这两道遁光，让仙阵中的其余仙神瞬间惊醒。
他们强忍着悲痛，纷纷驾起遁光，也随着那两个金仙朝着四面八方逃了出去。
这些逃遁的天仙，自然逃不过方牧的感应。
不过此刻，方牧却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管这些杂鱼。
无瑕老祖的疯狂举动，让他也是心神震荡。
方牧死死盯着无瑕老祖，道：“你疯了！？”
此刻，无瑕老祖身周魔气翻涌，脸上表情异常狰狞。
他好似一个从地狱中归来的恶魔一般，狂笑道：
“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将我逼到绝路。
亚圣之怒，岂是你一个小小的灵修能懂的！”
方牧冷冷道：“可你的怒火好像并没有用在我的身上, 而是发泄在了你所庇护的百姓身上！”
无瑕老祖仍旧狂笑道：“一群蝼蚁而已！
我庇护他们数十万年，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他们替我侵蚀大世界。
现在你竟然想将我辛辛苦苦庇护了数十万年的棋子尽数据为己有, 做梦！
你只能接收百万厉鬼！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魔修出身的天灵，到底要如何安置这些发狂的厉鬼。
呵，哈，哈哈哈！”
无瑕老祖狂笑的同时，整个人已然化作一团黑烟朝着天外冲去。
这一次，他是真的打算离开了。
没有了秽瑕天的支撑，他又被那百万百姓的怨念反噬，若是再不走就真的危险了。
然而方牧却轻轻叹了口气道：“现在才想走，已经晚了！”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身前凭空出现了一柄漆黑之剑。
这把杀剑浑身漆黑，表面上还有黑气不停蠕动，看起来并不给人太过锋利的感觉。
然而就在这柄杀剑出现的一刹那，无瑕老祖却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他的双眼因为过度的惊恐，好似蛤蟆一般向外凸起，嘴里则喃喃道：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凝聚出这种东西。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不信！！！”
无瑕老祖之所以敢将自己庇护了数十万年的百姓尽数屠戮，就是笃定了没有人能在短时间内操控百万厉鬼的怨念。
可他却忽略了方牧乃是魔灵同修的苍琅界界主！
方牧出身魔门，对于厉鬼魔头之流异常熟悉。
不过如果单单是这样的话，距离控制百万厉鬼仍旧差得远。
可他却是魔灵同修。
在方牧之前, 没有人将灵修境界推升到如此高度, 自然也就没人知晓，顶级天灵的集众之能转化为规则后，会变得如何强悍。
最主要的是，方牧还是苍琅界之主。
在这里，一切规则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那些厉鬼虽然看似将无数规则线条崩散，可其中底层规则却同样在影响着百万厉鬼。
在这种种影响叠加之下，方牧才能用百万厉鬼的怨念，凝聚出这柄专斩无瑕老祖的杀剑！
此刻，无瑕老祖也感受到了灭顶之灾。
他一声歇斯底里的暴喝的同时，双手连连结印，企图彻底引爆秽瑕天仅剩的残骸，与方牧同归于尽。
可让他惊恐的是，平日里一直臣服在他脚下秽瑕天规则，此刻却没有给他丝毫反馈。
反倒是方牧身前的那柄漆黑杀剑愈发的深沉了。
方牧轻轻在剑柄上一拍，这柄杀剑就穿透了无尽虚空来到了无瑕老祖身前。
生死之间，无瑕老祖周身仙气开始疯狂燃烧，道道仙法好似不要钱一般挥洒而出。
然而无论何种仙法，都无法抵御这柄漆黑杀剑分毫。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柄杀剑穿透了漫天仙术，斩破了他的头颅，之后又在他的识海中炸裂。
杀剑中浓重的怨念在他识海中炸开，并在刹那间蔓延至了他全身。
无瑕老祖甚至都没来得及遁出神识，整个人就被杀意侵蚀，陷入了彻底的癫狂。
他四肢好似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开始用一种极为扭曲的方式乱舞了起来。
而他体内那恐怖的仙力，也随着扭曲的规则不停朝着虚空溢散。
那些漫天乱飞仙力，直接凝聚成了一道道扭曲的仙法，将方圆数万里的虚空尽数点亮。
原本，虚空中的百万厉鬼正毫无差别的啃噬着周围的一切。
可这一道道扭曲的仙光，却给他们指引了方向。
他们心中的怨念在不知不觉中朝着扭曲仙光的发源出汇聚。
近百万厉鬼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了仙光亮起的地方。
周围的气氛短暂的凝固了一瞬，紧接着百万厉鬼几乎同时动了起来。
他们满脸狰狞的朝着仙光亮起之处涌了过去。
百万厉鬼好似漫天黑云一般，将疯狂的无瑕老祖团团围在了中央疯狂的啃噬了起来。
虽然只有最内层的几个厉鬼可以直接啃噬无瑕老祖，可外围的厉鬼却并非毫无作用。
它们的怨念凝聚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庞大的魔阵，将无瑕老祖的仙力完全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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