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什么？”
听到夏言的碎碎念，沙歇抬起头，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向了他。
就是那种“你谁啊你敢质疑我”的眼神。
总之让人很不舒服。
而夏言也反应了过来。
嘶。
不小心说漏嘴了！
透过手稿他就能看出来，沙歇目前所做的事情，就是在研发太初壹式。
但是按照他目前的年龄，包括对于各式材料的用量。
他就能推断出，对方目前还处于起步阶段。
只是相关的一些数据，很多都是不对的。
什么？
你问他夏言是怎么知道的？
别忘了，当时刚穿越来的时候，他可是整整在那口黑箱子里待了十年。
孤独的十年。
黑暗的十年。
无法动弹的十年。
甚至没办法打胶的十年。
当然了，身为穿越者，要是真的靠打胶来解决问题，多多少少也要沾点废物。
而这十年，他唯一能做的。
就是不断消化刻印在脑海之中，有关于太初壹式的各式功能和数据。
这也是他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估计是为了方便后人对太初壹式进行详细了解。
沙歇附带的说明书……简直比字典还要厚。
也正因如此，里面所包含的内容可谓是详尽到了极致。
哪怕是最为细枝末节的数据，他都没有遗漏。
而看了十年说明书的夏言，也早就将那些东西背的滚瓜烂熟。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他只看了一眼就能发现不对的原因。
可现在的问题是……
应该怎么说才能圆过去呢？
嗯……
干脆这样吧。
“你……应该是在研究傀儡，对么？”
他打算给对方来一招虚虚实实。
“你能看出来？”
沙歇愈发的好奇。
“当然可以了，因为我师尊就是机关师嘛。”
夏言爽朗笑着，一点看不出来他是在编瞎话，“跟了她那么久，我多少也会一点。”
这是他情急之下，唯一能想出来的合理解释了（虽然也是瞎话）。
这个时代，傀儡技术还没有被彻底销毁。
而一直传承下来的机关之术，倒是和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存在着很多相似的地方。
这种理由倒也能说的过去。
反正沙歇看上去没有再追究了。
因为比起对方的古怪，更能引起他兴趣的事情，或许是……
“不对？你告诉我哪里不对？”
他眉头一皱质问道，“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有什么高见。”
有一说一，他其实有点不爽的。
毕竟他一向以天才自居，自然是觉得其他人都是渣渣。
更不要说夏言这样一个陌生人了。
“……行吧，我就告诉你，你的错误出在哪里。”
夏言仔细想了想，便打算一五一十的将沙歇的纰漏指出，“喏，比如说这个位置的用料和参数，如果你是要制作人型……”
虽说怜墨月先前叮嘱过，不要对这个时代做太多的干涉。
但问题在于，夏言所掌握有关太初壹式的所有东西，不也是沙歇留给他的么？
只是把你未来的研究成果提前告诉你而已。
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未来的自己也肯定不会出现什么偏离。
甚至，更进一步的想……
若是沙歇能在这个基础上，开发出更为强大的东西。
那自己岂不是会获益更多？
对吧。
“喏，大概就是这样了。”
确定自己应该没有遗漏什么之后，夏言点点头做了总结。
“……”
这可把沙歇干沉默了。
因为，对方所说的，好像确实是正确的。
虽说他自己在傀儡术上颇有天赋，以前宗门里也有人说过，他可能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
但是。
现在的他，一直都处于闭门造车的状态。
所有事情都是他一个人来做，很容易就会陷入思维僵局，进入当局者迷的阶段。
而夏言的分析和言论，则恰恰好拨开了近来一直困扰着他的那些迷雾。
这确实是好大的惊喜。
这确实是好大的惊喜！
“啧，没想到你还真懂一点啊。”
虽然心里是按捺不住的激动，但他面子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依旧是那副阴阴沉沉的模样。
“略懂，略懂。”
夏言微笑着装了一下。
其实他哪里懂。
无非只是传话罢了。
“嗯……既然如此的话，我倒是又有新主意了。”
将错误的数据进行了修改之后，沙歇又一次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他。
他的眼神中有一种炽热感。
配合上沙歇这个阴郁的面容，看的夏言心里有点发毛。
就他妈……像是个男酮在看自己一样。
噫！
当然了，对方绝对不会是因为如此肤浅的原因才这么看自己就是了。
“怎么？”
“看起来你有点本事。”
沙歇嘴角向上扬了扬，“既然如此的话，要不要加入我的研究？”
“条件自然和先前一样，你想离开的时候随时可以离开。
只不过，我需要你发个道誓。”
“嗯？”
“有什么好嗯的？”
沙歇保持着这种古怪的笑容继续说道，“我的研究是很秘密的，不是看你有点天赋，又怎么可能告诉你？”
“所以，哪怕以后你走了，我也不希望你会对外提起。”
明白了。
这就是要绝对的保密。
“帮你倒不是不行，但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夏言露出一点市侩嘴脸。
好处？
好处自然就是一切都能按部就班的发展下去。
自己说不定还能因此变得更强。
但这样的原因，他当然不能明说。
也不能告诉对方，其实你眼前的躯壳就是你毕生的研究成果。
所以他只能装装样子，用这种谈条件的语气和他说话。
不然的话，明面上光出力不讨好，到底还是会让人怀疑的。
“好处？能和我一起制造出跨时代的作品，你还想要什么好处？”
沙歇似乎很不喜欢他这种讨价还价的样子，但是思索片刻后也对此表示理解。
确实嘛。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和自己一样，真的只是保持着一份热爱才去做这种难上加难的事情。
那……
“这样好了，看你长得蛮俊俏，我的作品到时候就用你的容貌如何？”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当然也会和我一样，一同被载入史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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