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契约灵媒
浪费了好多时间，日常的功课当然是做不完，青壳蛐蛐变成黑壳蛐蛐的事当然也是瞒不过去，于是当小默儿端着饭碗开心吃着娘亲做出的美味饭菜的时候，犯错的咯咯哒被娘亲关进笼子里挨饿。
午饭吃完，从村长家回来用餐的小默儿爹陈永，示意小默儿搬来两个小板凳，父子二人围着装着蛐蛐的破旧罐子开始授学。
“这蛐蛐呢，也有好坏的，须爪翅膀，牙齿脖子都有讲究的，不过咱家祖辈也没有这方面的能人，所以咱们就只能按普通人的辨识来了。”说着陈永又瞄了蛐蛐罐的黑个头蛐蛐一眼，嘴角有些抽搐，转头看了眼听得认真的儿子，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只是个修炼的灵媒，儿子喜欢就好。
“蛐蛐的资质强弱看它们的颜色，青者最强，黄者次之，黑者最弱，白色的不入流，紫红不会弱。当然我们说的资质指的是它们的勇猛善斗，不代表对辅助修炼灵力快慢的加成，只是选蛐蛐做灵媒就是指望能感染到它的勇猛性情，不能下场厮斗或是总是斗输的蛐蛐儿，就没有这个作用了。”陈永看着伏再罐底一动不动的蛐蛐儿摇了摇头道。
“黑大帅很强的！”小默儿不服道。
“是，是。”陈永满脸无奈道，“我等下还得去村长那里坐班，先教你通灵术锲约灵媒的方法。”
“通灵神通？”小默儿闻言心里一转惊呼一声，两眼发光期待地看着爹爹。
陈永笑了笑点点头，道：“是通灵神通的修炼方法，不过想形成通灵神通那要看你的努力和悟性了，灵力深厚只是其一，能够和天上的星辰交流才算是神通，不然只是通灵术而已。”
小默儿信心十足应道：“我肯定能修成通灵神通的！”
陈永与一旁的娘子对视一眼都笑了，伸手摸摸了儿子的脑袋，继续教导道：“静下心来听我说，先五心朝天盘坐，结‘抱一印’，运转通灵术心法。”
小默儿乖乖坐在娘亲递过来的蒲团上，摆出平时修炼灵力的五心朝天姿势，闭眼双手结抱一印。
陈永从蛐蛐罐中捏出黑蛐蛐，放在小默儿结成的抱一印的手中，说来也怪，放在小默儿手中的蛐蛐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慌张地团团乱跑，可却像是困在一个无形地罩子里，爬来爬去总爬不出小默儿的手心。
“运转通灵术，灵力聚紫府。”陈永口里说着，观察到小默儿眉间一道紫色印痕浮现出来，好像一道闭合的竖眼，微微点了点头，又道：“跟我默念口诀‘天地乾坤，万物有灵，生死有命，福寿在行，今有人族，愿以命誓，通以灵和，以结同心，共契同行。立约。’”
陈永刚一念完，一道紫光从小默儿的眉间印痕浮现。紫光浮现闪烁了十个呼吸左右，小默儿这时睁开眼来，惊奇地看着手心的黑蛐蛐儿，只见刚刚慌慌张张团团转的蛐蛐儿，现在却是安安静静地伏在手心，额前两条触须轻轻抖动，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爹爹，它喜欢我！”小眼睛瞪得滚圆，吃惊道。
陈永点了点头笑道：“现在它就是你的灵媒了！在通灵术的作用下，你们的魂魄已经相连，可以通过灵力彼此沟通，彼此是最亲近的人。”
小默儿娘亲在一旁也是笑眯眯道：“也就是以前跟你说过的，不要说话也能明白对方地意思，心心相印的效果。不过蛐蛐儿的魂魄微小，它理解不了你太复杂的意思，要好好照顾好它。”
小默儿感觉到手心的蛐蛐儿对自己的讨好，欢喜点头道：“知道了，我会照顾好它的。”
陈永摸摸了颔下新长出须渣子，看着儿子小心翼翼地把蛐蛐儿放进罐子里，说道：“儿子，你现在灵媒也有了，这修炼就算走上正路了，那我就得和你说说修炼方面的事，免得你还是糊糊涂涂惹人笑话。本来这些应该是你进学以后先生教的，不过学院只收八岁以上学生，开灵在十岁，你才四岁就成功开灵，算是天赋异禀，资质超绝。但修炼是万万不可懈怠，须知我们巨灵城域的天赋异禀资质绝伦的天才不多，但是也绝对不缺，不过据你爹所知道的，这些天才最后却大多是泯然于众，能成就超凡的寥寥无几，他们所缺不过就是勤奋二字而已，默儿当警醒。”陈永说着轻抚儿子的头淳淳教导道。
“我知道了爹，我会努力修炼的。”小默儿一脸的严肃神情点头道，只是稚嫩的小脸让人感觉分外不靠谱。
“咳，咳！”陈永握拳在嘴前清咳两下，压下把儿子抱住欺负一顿的冲动，端正态度道：“我们修炼的灵力，又被称为念力，精神力，信念之光，究其根本，是魂魄强大引发天地自动加持的效果。这种力量，不同于维持身体强壮的筋骨之力，也不同于演化天地构造的元素之力，它在超凡之前完全不能显现于身外，但它是这三种力量中唯一可以超脱时间与空间的力量，而也只有灵力，才能达到超凡阶，所以灵力在我们灵界，它才是我们的力量根本。”
小默儿愣了愣，疑惑道：“爹爹，我怎么觉得身体强壮才是好，打架也更厉害？”
陈永哈哈笑道：“那默儿觉得人强大还是神仙强大？”
“当然是神仙啊！”小默儿不假思索回答道。
“灵力超凡者被称为仙。”陈永笑眯眯道。
“啊~”小默儿低声惊呼了，传说中可拿日月，覆江海，长生不老的仙人形象顿时浮现在脑海里，心里便有些诧异和恍然。
陈永拍了拍儿子的头，又道：“身体的筋骨之力又被称为内力，血气，斗气，怒气，本质是身体的血肉筋骨力量，锻炼身体就能增加。而元素之力，也有人称为真气，魔力，它的本质是构成天地万物的阴阳五行力量，有一些秘法可以把它们纳入人的身体储存，战斗的时候使用出来。灵力，内力，真气，这就是修行界的三种力量体系。”
“那我怎么才能知道自己达到了超凡阶呢？”小默儿好奇问道。
陈永点了点道：“问得好。这三种力量体系都是有各自的等级划分，最高为九。其中灵力为阶，内力为品，真气为转，内力和真气且不去说它，在灵界是无法存在的，也修炼不出来，以后你修成通灵神通能去圣墟修行的时候自会知晓。超凡的话，只要灵力达到五阶就算是超凡者。由于灵力无形无质，也没有什么好的测试手段，所以通常是按神通数量来判定等级，一个神通就是一阶，两个就是二阶，三个三阶，以此类推。不过一般是处在那阶中巅峰的灵力才能水到渠成领悟衍生神通，但也有灵力够但是没有领悟得出神通的情况。”
这样说着，陈永忽而低声叹道：“儿子，要努力修炼啊，你爹我拼死累活修得三个神通，才四阶初级的灵力就已经感觉艰难无法修下去，这辈子能达到超凡的机会是太小了，以后咱家光宗耀祖还得指望你了。”
小默儿歪了歪头，疑惑道：“爹爹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说怎么用黑大帅辅助修炼呢？”
陈永闻言一埂，脸色微黑，在儿子头上敲了一个指崩，没好气道：“好好听着就是，废话恁多。”
“陈永！不许欺负儿子！”一旁的默儿娘亲柳眉一竖喝了一声。
陈永脸色更黑了，又不舍得对媳妇发火，吭吭哧哧说了句慈母多败儿，又对儿子道：“修炼通灵术的时候就像刚刚一样，把灵媒放手心就是，这一步叫做祭媒炼灵，简称祭炼。通灵术修炼本质就是调动气血滋养魂魄，让魂魄更强大，得到更多天地加持之力，即灵力的秘法。现在你和灵媒魂魄相连，气血转化的速度会更快，只要身体营养跟得上，灵力增长会更快。不过你现在灵力的积累恐怕是已经够了，因为乾坤袱是至少要一阶巅峰的灵力才能正常使用，而你是能使用它的。现在你只差一些领悟了。”
陈永说完抬头看了看天色，起身道：“我先去坐班，默儿好好修炼，多和蛐蛐儿沟通，有助领悟通灵神通的。”
爹爹一走，小默儿把眼睛望向娘亲，默儿娘亲轻轻一笑，用手指点了点小默儿的额头，道：“你爹不在家，但娘亲看着你，可不许偷懒。”
小默儿把头一扬，脆声道：“娘亲可别看不起人，我从来就没偷懒过！”
默儿娘亲抿嘴一笑，道：“是是，我的儿可乖了，最最勤奋的。”
小默儿眼睛一转，道：“娘亲，我求你一件事儿。”
默儿娘亲取笑道：“哟，默儿居然有事求我，可真新鲜。啥事？”
小默儿挠了挠脸道：“我想要娘亲饶了咯咯哒这一回，咯咯哒真不是故意的，当时也没人告诉它蛐蛐儿不能吃。”
默儿娘亲神色一滞，叹了口气，道：“默儿啊，咯咯哒是真犯了大错了。初一初二良家子，十五十六游侠儿，这说的就是每月巨灵城祭神举办的两次小虫赛，冠军虫主会得到城主府奖赏修炼资源，要是赶上每年的虫王秋赛，还会有圣墟路引这等好东西作为奖品。咯咯哒把善斗的青壳虫儿吃了，虫赛冠军你就得不到了。”默儿娘亲说到这里，牙根就有些恨得痒痒，在她心里，这虫赛冠军就该是自己儿子的囊中之物，结果现在居然给弄丢了，心里没气就怪了。
小默儿拉起娘亲的手，又撒娇又是哀求地磨了半响，总算让心软的娘亲松了口，挥挥手让儿子滚蛋。
小默儿喜滋滋跑去把咯咯哒放了出来，又是伺候吃饭又是伺候喝水的，殷勤模样让默儿娘亲都看不过眼，大声娇喝道：“瞎忙什么，赶紧修炼去！要认真把修行功课做好，不要耽误了晚上跟娘亲解文识字，不然让你爹揍你！”
小默儿不敢说话，跟咯咯哒弄眉挤眼一番后走开，抱着蛐蛐罐儿回房间开始修炼。这会儿他盘腿坐蒲团上，心里却是总是有些静不下来，脑海里总是不经出现孝天叔，家里的那条狗，鲁鲁。
努力了半响，心却仍旧静不下来，小默儿吃惊，平时这通灵术一旦运转，不说天塌不惊，心定神凝杂念不起还是很简单的，这时这会儿却是心如杂草乱生，修行无小事，心里顿时有些害怕，忙跑出去询问娘亲。
默儿娘亲放下手中的活儿，思索了下，道：“有可能是刚刚你爹说的，魂魄和灵媒相连的缘故。不过还是寻你爹爹问清楚才好。你爹刚走，你且去寻他，寻不到人就在村长家等。”
“知道了娘亲。”小默儿高兴地应了一声，拔腿就跑。
“不许贪玩，问好就回来！”默儿娘亲在后面高声喊了一声。
小默儿腿脚稍顿，跑得更快了。
半轮明月盈耀，星河璀璨，此时正是刚过饷午，星光月华最盛之时，也正是灵界万物生长修养的最好时刻，所以一路的街道都有些安静。小默儿出了门一路小跑，也没有看到爹爹的身影，想来是和爹爹错过了街道，那就只能到村长家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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