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在林家过的这三天可谓是顺风顺水,林家人恨不得将她像祖宗一样供起来。

    连那个眼高于顶的林家老太太都好声好语,脸都恨不得笑出一朵花儿来。

    一不留神,便是三天后。

    余念穿着卿沉前两天差人送来的凤冠霞帔,从楼梯上走下来,未施粉黛便已好看至极的面容,现下上了妆,更显得惊为天人。

    身上穿的金丝凤袍,腰间系红色带金绣的宫绦,将她姣好的身段显露的淋漓尽致,细腰盈盈一握,立在那里犹如九天玄女下凡似的。

    目光所至之间波光潋滟,直让林家大厅中的人失神了片刻。

    男女两方的想法却是大不相同。

    男人们目光中都是惊艳,一个林氏分支家的小儿子吞了吞口水,目光中不自觉的带着点儿痴迷,嫉妒道:“要这是我老婆,肯定要什么给什么,野花再怎么香也不可能香过这一朵了啊,那卿二少,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旁边一女子听到他的话,冷笑了一声,嘴毒道:“卿二少是什么人,你也能和人家比?给人家端茶倒水人家都得让你去后面排队。”

    “你!”

    那男子怒目而视,却没想到那女子怼完他便高傲的转过头。

    那女子的同伴看着余念,嫉妒道:“听说她身上穿的那套凤冠霞帔,可正儿八经是前朝遗物,卿二少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花了好几千万!她可真是好命,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卿二少迷的团团转……”

    那女子眼中也闪过一丝嫉妒,但被她遮掩的很好,她双手抱胸,听着身边同伴的吐槽,嘴角勾起一个凉薄的弧度,冷哼道:“卿二少是什么人?等他继承了家业,各式各样的女人肯定都往他身上凑,咱们林家又惹不起卿家,就算卿二少在外面养一个足球队的情妇,咱们也只能当没看到,到时候,她恐怕就成了一个深闺怨妇咯。”

    她们的声音刻意压低了,但由于和林老太太挨的近,林老太太虽说年纪大了,但实在是耳目聪明,她将那两人的对话都听在了耳朵里。

    心中有了思量。

    她见余念站在不远处,忙招手道:“念念来,坐到奶奶身边来。”

    余念被佣人领下楼,懵懵的坐到了林老太太旁边。

    林老太太抓起余念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笑道:“瞧这标志的小脸,可真是一个有福气的。”

    余念有些不习惯,轻轻的抽动了一下手。

    林老太太眼中划过一丝嫌恶,但拉着余念的手仍旧没放开。

    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告诫,但话中的语气还有内容,到更像是警告,她笑道:“念念啊……卿家是个了不得的,咱们家实在没办法帮衬你些什么,你……嫁到卿家可要守人家家的规矩,不要……”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林老太太的话:“她就是我们家的规矩。”

    众人的视线移到来人的身上。

    男人穿着衣料上好的大红色锦袍,上面的花纹和小姑娘身上的凤袍样式乃是一对儿,腰束白玉带,脚蹬皂角靴。

    身形高大挺拔,穿着古代的锦袍更将那沁入骨子里的皇家尊贵气度展现的淋漓尽致,浑身冷冽,气势迫人。

    男人抬手,小姑娘便扑到了他的怀里,双眼亮晶晶的,整双眼都粘在了卿沉的身上。

    声音甜滋滋的唤他:“你来啦。”

    男人穿锦袍的样子,让她觉得她回到了大梁,那个浑身凌冽,矜贵优雅的大梁王爷,就在眼前。

    在大梁,她以为男人穿一身玄色便已经是好看到极致,却未曾想,男人穿如此显眼招摇的大红色,也如此惊艳。

    卿沉搂着小姑娘,垂眸下视,双眼点漆如墨,眼里满是让人溺毙似的温柔,他的面容俊美如俦,笑道:“我来接你回家。”

    若不是依照大梁的习俗,新娘子和新郎官要三天不能见面,否则不吉利,他可不舍得将软绵绵的小姑娘放在林家三日。

    一碰到和小姑娘有关的事儿,卿沉便战战兢兢,该信的不该信的通通都不敢逾越。

    卿沉将小姑娘稳稳当当的抱起,淡声冲林家人道:“车就在外面等着,会带你们去婚宴,人我就先带走了。”

    卿家对卿沉的婚礼十分重视,所以办的十分盛大。

    京都寸土寸金,但卿家又不是个差钱的,直接将市中心最大的那个酒店全部包了下来,请了不少豪门显贵来参加婚宴。

    但没想到的是,卿沉这个胆大妄为的,根本没有带着新娘子露面,只是将京都有名望的人都请来,参加了个婚宴,而自己早就领着老婆回了家。

    花了那么多钱,只是为了昭告所有人,他卿沉结婚了,娶的还是林家的大小姐,仅此而已。

    小姑娘不喜欢别人的打量还有注视,那他就将她藏的严严实实,正好也随了他的意,他也讨厌自己的婚宴被那些权贵当做推杯换盏间的应酬,正好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卿家婚房。

    处处都是大红色,卿沉虽说在现代已经生活了好多年,但内里毕竟还是装着古人的芯,十分守礼讲究,不光床铺是大红色的,居然还专门买了红色的喜烛。

    卿沉递给小姑娘一个檀木盒子,低声道:“这是本王的母后留给本王的,当时还请了寺中的高僧开过光,说本王若是有了心仪之人,便在大婚之日给她戴上,方能琴瑟和鸣,长长久久。”

    小姑娘打开盒子一看,里头是一只华贵的金钗,珠翠精致,除了上好的白玉石做点缀,上面还镶嵌了六颗晶莹剔透的紫珠子,一看便名贵非常。

    小姑娘眨了眨眼,懵懵道:“那这是你们家的传家宝呀……”

    卿沉低头笑了笑,将金钗从盒中拿出,慢慢的插在小姑娘的发中,他笑道:“这钗子早就已经成了别人家的传家宝了,本王费了些事儿,几番周折,前些日子才将它买回来。”

    夜里。

    小姑娘已经卸去那一身价值连城的衣物,只着一件薄薄的红色纱衣,青丝披散,散了满床,趴在只脱了外袍剩下的衣裳都穿的严严实实的卿沉身上。

    小姑娘的小脸埋在卿沉的脖颈里,说出的话都是闷闷的:“王爷……其实上一世,我的脸上有好大的一块儿疤……还是个哑巴……”

    今日卿沉那身穿锦袍,脚蹬皂角靴的样子,除了头发长短不一样,都和那个大梁王爷别无二致。

    而她……也想起了在大梁时的自己。

    什么都没有,面容丑陋,连话都不会说……

    所以……你怎么能……陪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去死呢。

    若是没有她,那他还会是打量最惊才绝艳的王爷,掌虎符,统领三军,战无不胜。

    他乃是正宫嫡子,身后的拥护者无数,是最有可能登基为帝的人选。

    可他却偏偏……放弃了宏图大业……放弃了这大梁一切的一切。

    “本王知道。”

    小姑娘懵了一瞬,慢吞吞的眨了一下眼,抬头看他。

    “……”

    卿沉低低的笑了一声,眸中闪过千头万绪,他声音低低沉沉,哑声道:“可怎么办呢?就算将这张脸遮的严严实实,一句话都不曾跟本王说过,但本王看到你的第一眼……”

    说罢,话音一顿。

    将“就觉得就算是将命给你也无妨”这半句话吞下。

    他身为大梁王爷,在朝堂沙场驰骋了那么多年,虽说没有暴虐无情,但冷心冷情总归是有的,若是他心里对她没有异样的感觉的话,他又何必在已经离开了几里路后,又返回来接她上马。

    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冻死在那冬日里,又关他什么事呢?可他偏偏在见她的第一眼,便觉得心跳快的要命,只想将她禁锢到身边。

    他和她一起躺在棺木中时,胸腔里撕裂的疼痛倒是将混沌的脑子给弄的清醒的几分。

    他与她相识相知……还不到一个冬天,他脑中有痛,有恨,却偏偏没有悔。

    他恨没有和她喜结连理,痛她就这么挡在他身前替他受了一剑。

    在服毒以后,五脏六腑都似在烈火中灼烧,痛不欲生之时,他却一点儿都不后悔,不后悔放弃了这大梁的一切,就陪着这么一个什么都没有,连脸都没有看到的小姑娘,在一方棺木中,了结了此生。

    小姑娘听到他的话,从他的胸膛上抬起头,睁着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穷追不舍似的,一双眼睁的圆溜溜的,好似再说,你快说呀,快说呀……

    卿沉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逗弄道:“就想把你拐上床,一起……睡觉……”

    小姑娘红了脸,哼哼唧唧的又埋首下去,用小牙齿咬了他的喉结一口。

    卿沉瞬间闷哼一声,眼睛一下子便暗了。

    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暗潮涌动着危险,他抱着小姑娘翻了个身。

    他哑声道:“三天前,本王跟你说什么来着。”

    小姑娘咬了咬唇,三天前男人不怀好意的低语还历历在耳。

    她不光红了脸,连耳尖都红透了,她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小身子,小声道:“不……不记得了……”

    卿沉低低的笑了一声,俯首下去,穷追不舍的哑声道:“无妨,本王有大把的时间和你慢慢想……”

    说罢,便低头咬住了小姑娘的唇。

    小姑娘呜咽一声,想躲。

    卿沉哑声安慰:“放心,不会再疼了……”

    不一会儿,小姑娘就带着哭腔,小嗓子都有些哑,哼哼道:“你……你骗人……”

    小姑娘身上的衣服卿沉坏心眼的没有脱去,只是将衣服那碍眼的下摆撕去了一截,大红色更衬着小姑娘的皮肤肤如凝脂,白的晃眼。

    衣衫已经凌乱不堪,小姑娘的眼睛和身上的红衣一样红,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卿沉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下意识加重了力道。

    那双漂亮到令人心颤的眼睛里立刻就盈满泪水,她抓着他的手臂,瘪着小嘴,颤颤巍巍的求:“轻……轻点……”

    折腾了大半宿,卿沉这才食髓知味的偃旗息鼓,他抱着小姑娘,将她身上已经皱的不成样子的红衣扯下,盖上被子,哑声道:“睡吧。”

    小姑已经累的睁不开眼,衣服没有遮盖到的地方被卿沉啃的渣渣都不剩,她缩在卿沉的怀里,慢吞吞的眨了一下眼,咬了咬唇,哑着声音小声道:“王爷……为了我,大梁的江山你都不要了,值得么……”

    卿沉默不作声的将怀中人抱紧,胸腔震颤了一下,发出一声漫不经心的笑来:他道:“谁让本王不想要那江山,偏偏只爱美人。”

    结婚后的卿沉可谓是将那不生孩子的念头奉为金科玉律,一步都不敢跨错,计生用品成箱成箱的往家里搬。

    就算心里的火将那理智都给烧没了,没有那玩意儿,也绝对能在最后一刻把持住,一年多以来,可谓是一次差错都没有出过,简直就是钢铁般的意志,行动上的巨人。

    小姑娘也不是没有挣扎过,只可惜脑子实在不如这个在大梁一堆老狐狸里权谋之术都能玩儿的十分顺畅的王爷聪明。

    这不,还没到晚上,卿沉便看到小姑娘那眼神躲闪的样子,他将小姑娘箍在怀里,了然的笑道:“又干坏事了是不是?”

    小姑娘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就是不敢看他,她糯糯的小声道:“我……我能干什么坏事……”

    卿沉也不戳破她这蹩脚的反驳,慢条斯理的捏了捏她的耳垂,低声威胁道:“若是被本王发现,今夜……便不用睡了。”

    看他这幅眸色沉沉,仿佛立刻要将她拆吃入腹的样子,她当然知道今夜不用睡是什么意思,怕是明天也不用起床了……

    小姑娘抖了抖小身子,突然感觉到腰疼。

    卿沉最大的错误就是太低估了小姑娘的小脑袋瓜,觉得小姑娘再折腾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以为小姑娘最多也就穿的很少在他身上到处煽风点火,但却没想到……

    小姑娘害羞,晚上从来不让开灯,两个人又是**意乱情迷的时候,哪有那个闲心去检查,等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用了好多天破的计生用品了。

    在某一日,小姑娘恶心反胃,趴在马桶上吐的眼眶通红。

    卿沉的脸色差到了极致,二话不说把可怜兮兮的小姑娘拎到了医院去做检查。

    而结果就是,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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