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晓晓说走就走，离开的果断。
可是留下来的秦四海非常尴尬。
林凡说的很清楚，小护士原谅他儿子，这事就算了。可人家小护士宁愿辞职，都不原谅他儿子，这事还怎么挽回？
“林总，你看……”
林凡犹豫了一下。
本来他觉得秦天虽然可恶，但罪不及家人，他爸看起来还挺正常的，或许应该给他们一个悔过的机会。
可是刚才小护士那决绝的样子，让林凡很有触动。
一个小姑娘都那么有原则。
林凡感觉自己以前做事有点太优柔寡断了。
“既然对方没有原谅你儿子，那我也没办法给你机会，咱们的合作就不用提了。”林凡说道。
秦四海脸颊颤抖了一下，仍旧笑呵呵地回应道。
“林总，你要是还生气，我把这小畜生的腿打断给你出气。我们秦家为了这单合作付出了不少代价，对此势在必得。要是闹僵了可不好……不至于为了小畜生这点事情，影响了大局。”
秦天站在后面，听了这话，浑身哆嗦了一下，脸色瞬间苍白，眼神怨毒地盯着林凡。
李彪这种道上混过的狠人，都暗自咂舌。
毕竟他打断别人的腿，秦四海这是要打断自己亲儿子的腿，对自己人狠的人，才叫真的狠。
林凡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秦四海。
秦四海说的很认真，完全是当做谈判条款来商议此事，就好像打断儿子一条腿，算是合作的一个附加条件。
这就是财团大佬的真实想法吗？
林凡默然。
原大佬的取舍就是这么无情。
在利益面前，儿子根本不算什么。
难怪会养出秦天这种人渣，秦四海衣冠楚楚的外表下，藏着的内心比畜生更残忍……
“你儿子要打要杀，那是你的家事，我根本不关心。至于我说过的话，不会更改。”
林凡面对秦四海咄咄逼人的目光，显得相当随性，既没有什么可担心，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就是这么简单而直接。
“原来如此。”
让人意外，秦四海没有再继续为这事讨价还价，而是非常认真地说道。
“看来是我想错了，并不是我儿子得罪了你，才让你拒绝合作。牵扯数百亿的合同，那是这小畜生能够影响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护士的话而有所改变？”
“你想针对我们秦家，那就大大方方的出手，完全不需要找这样那样的借口。”
相比较秦天的嚣张跋扈，秦四海说话办事就很克制，但只是语言上的克制，意思表达的非常清楚，可以说是直白、霸道。
就“自以为是”这个特点而言，父子俩是一脉相承的。
“切，你这么想，那也随便你吧。”
林凡也懒得解释，笑呵呵地回应道。
“既然如此，那我秦家奉陪到底！”
秦四海直接宣战了。
说完，秦四海也只是淡然一笑，然后转身便要离开了。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像秦四海这么直白宣战的都很少了，更加不可能在这现场就撕破脸的。
秦天完全愣住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被他爸打断腿……他爸绝对能干得出来。
但结果林凡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硬刚秦氏集团，也不接受他爸的道歉。
峰回路转啊！
秦天虽然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但他对这种结果非常满意。
不用被打断双腿，还能让秦氏集团直接跟林凡打起来！
这可真是太好了！
天晴了，雨停了，秦天感觉自己又行了。
秦天满心激动地跟着他爸往外走，完全忘记了他爸刚才还要打断他双腿的事情。
不过，他们父子俩刚走出去几步。
秦四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来，略微抬起了手，对着林凡比了一个打枪的动作，没有说任何的话，但其中的意味却是非常深长的。
秦天眼睛一亮。
当场示威可不是他爹的性格。
他爹这是……对弄死林凡势在必得啊！
“看不出秦老板还有这样的爱好？不过我要提醒一句，小心擦枪走火哦！”
不管秦四海这样的一个动作代表着什么，林凡都是相当的淡定，甚至还非常友好的提醒了一句的。
秦家父子没回话，直接走开。
陈院长和周围一圈的医生、护士们，都看呆了。
秦四海急匆匆的来，又慢悠悠的离开，一切发生的峰回路转，一波三折……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尤其是陈院长，他现在都头脑晕乎乎的，感觉不真实。
起因就是一个VIP病房排号的事情，开始牵扯到上百万的体检合同就很不常见，谁能想到最后居然能引起两家资产上百亿规模的大企业互相开战……
陈院长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这家伙最后的动作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买凶杀人？”
李彪有些担心的询问道。
秦家能够有如今的地位、财富和势力，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尤其是这个家族当初起家的过程中，可是有不少灰色产业链的……
李彪本来觉得这种大佬做事会很规矩，可对方最后那个动作暗示，跟街上的混混差不多，也难怪他有这样的担心了。
“你想的也太多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哪有买凶杀人这种事儿？”
听到李彪这么说，林凡却是笑呵呵的打趣道，“不怕分包下去，人还没杀，自己就被抓了吗？”
这是林凡最近看新闻，有个蠢猪想买凶杀人，结果钱都被中间商赚差价了，最后仇人没事，还把自己陷进去了。
李彪也看过这则新闻，自然是知道这个梗的，笑了笑，然后又忍不住提醒。
“总之，你小心一点！”
“放心，咱兄弟俩什么场面没见过。前段时间吴仁宝那么多保镖护着，咱不是说揍就揍？就这位秦老板的那点本事，真想跟我玩阴的，给他十条命都不够用！”
林凡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很是自信的表示道。
豪气冲云霄，天下舍我其谁！
然而……
“儿子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林凡妈妈拍着丈夫的床沿，忽然说道。
林凡爸爸也没睡，略显苍白的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儿子。
本来意气风发的林凡，顿时就没底气了。
“妈，您有什么事？”林凡不动声色，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他已经知道妈妈要问什么。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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