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应可太不对劲了！
在预言到小蛮给巫凰喂粥的那一幕，他脑海中就构筑过无数个可能。
比如小蛮被巫凰用某种手段蛊惑了，或者被威胁了。
又比如小蛮提前来到这个副本，实力暴涨到一个恐怖的地步，直接制服了巫凰，将其打到生活不能自理，但在不确定自己需不需要巫凰提供信息之前，她也不好动手击杀，只好养着对方。
再比如她们之中某一人失忆了，或者干脆两个都失忆了！因为某种眼熟的关系，结成了伙伴。
这些可能涂笙都想过，可不论是哪一种，都不可能让巫凰出现刚才那种反应才对。
鬼？
我这身上穿的可是这个时期的衣服，就算是巫凰失忆了，自己也不该被认成鬼吧？
涂笙满脸的不解，想了想，他还是走到木门前，轻轻敲了两下：“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我不是鬼。”
门内没有半点声音，巫凰似乎在尽力隐藏自己的存在。
涂笙翻了个白眼，想再一次敲门，可旁边的涂小茗却等不及了。
她直接上前，抬脚一踹！
“喊什么？位面都快崩塌了，你难不成还得去趟龙虎山，让他们给你出个证明不成？”
木门被直接踹开，这算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涂笙无奈一笑，算是认可了涂小茗的解决方案，只好迈步走进房间。
不过映入两人眼帘的只有一个不停打颤的被窝，准确来说应该是……蜷缩在被窝里的人。
这可不像是装的。
涂笙没有去接触她，担心对方做出什么应急举动，而是抬眼扫视着周围。
房子很朴素，陈设装修都是普通人家的规格，不过……大堂正中却挂着一幅人物画。
虽然屋里没有点灯，但借着门外投来的月光，还是能看清上面画的正是涂笙！神态不像，可五官至少有七成相似。
嗯……单从这幅画来讲，小蛮应该是没有失忆的，不过她又去哪儿了？
“哥？”
一声疑惑从院外响起。
涂笙转头看向身后，正好看见穿着一身麻布衣裳的小蛮。
她一身贫苦书生打扮，手里拎着三个油纸包，身后还背着一个竹篓，里面全是画卷，袖口处还有不少水墨。
单从这些痕迹来看，不难分辨出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哥！”
当涂笙转过头的瞬间，小蛮也确定了真的是他，手上的油纸包不由跌落在地，整个人直接朝他扑了过来！
这一刻，涂小茗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反感，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
以她对涂笙的了解，不管自己现在做出什么举动，只要是对小蛮不理的，他都会对自己产生厌恶情绪。
何必讨这个没趣呢？
所以小蛮在一个命天使的厌恶下，成功扑进了另一个命天使的怀中！
“真的是你！”
小蛮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双手紧紧抱着涂笙，生怕对方从怀里溜走：“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两年了！我还以为你没有来这个世界，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两年……看来除了萧允以外，来到这里最久的就是小蛮了。
她没有汪雪凝的专业素养，没有萧允的能力，也没有鹿铃对这个时代的了解。
她虽然不是最弱的，却是在这个时代中生活最难的。
是，小蛮是有一身的力量，无惧这个时代的任何兵器，甚至还能使用精神干扰他人，甚至是操控他人。
如果她愿意，她甚至可以成为这个时代的王！
不用两年，只需要两天就可以了。
可……正因为她是小蛮。
在她恢复意识后，没有涂笙开口前，她从不会主动使用自己的力量。
她在排斥，排斥自己成为怪物那段时间的一切，所以也连带着排斥那些力量！
这也是为什么她的生活是如今这副模样。
涂笙眉头一皱，心头涌出些许苦涩，抬手揉着小蛮的脑袋：“好了好了，哥这不是来了么？
这两年……吃了不少苦吧？”
“不苦的！”
小蛮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看着涂笙，可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稍稍低了低头，重新纠正了一下自己的话：“后来就不苦了！”
是啊，在唐朝这个时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女，可不会将自己的脸刻意抹黑，扮成一副书生模样。
没有经历过险恶，是不会做出这些改变的。
涂笙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小蛮。
似乎是看出了涂笙的内疚，小蛮将脑袋贴到他的胸口，嘴角缓缓扬起一丝微笑：“不过苦一些也好呀！
我听这里的人说，人生来就是吃苦的，就算是皇家人也都是吃苦的，不吃苦的要么是神仙，要么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孩！就算是富贵人家的小孩，长大也是要吃苦的。
我不想当神仙，只想当人，以前我当了一段时间的小孩，这两年也算是成人了！”
别说两年了，改变一个人，或许一个瞬间就够了。
小蛮在这里生活的两年，改变的确实不少，至少……身上那股人味越来越浓了。
“那就好。”
涂笙也知道她的话里多少有些宽慰自己的成分，不过感受到小蛮的改变，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糟糕。
“对了。”
他还没忘房间里还有个颤抖的被窝，于是抬手指向床上问道：“这……是巫凰么？”
他没有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而是用了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去确定巫凰的身份。
“诶？”
小蛮发出一声感叹，用一种疑惑和惊讶的目光看着涂笙：“哥，当初我可是用了好久才分辨出她不是巫凰的，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的？”
“不是巫凰！？”
涂笙愣住了。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个，这副本里居然还有能和巫凰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这概率未免也太低了些吧！
“是啊。”
小蛮说着还走进房间，掀开被子后将‘巫凰’给拉了出来：“她叫米儿，是我在一年前遇见的。
米儿，出来打个招呼。”
“鬼，有鬼！蛮蛮，有鬼！”
米儿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正常，小蛮虽然将她拉了出来，可她还反手拉着小蛮，不停躲避着涂笙的目光。
小蛮无奈一笑，只好松开了米儿的手，让她又一次钻进了被窝：“哥，你也看见了，她的精神状况有些不太正常。”
“我看不止是精神状态不正常……”
涂笙眉头紧锁，朝小蛮招了招手：“小蛮，你先过来一下。”
“嗯？怎么了？”小蛮不明所以，可还是走到涂笙身边。
涂笙拉着她的手腕，将其拉到了身后，还同时将镰刀取了出来，盯着眼前再次开始颤抖的被窝道：“如果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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