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王翦想了想，那斥候好像还真没说是什么地方：“据斥候所说，应该是一个详向西五六百里的小山之上，大概是在草原和戈壁的边界上……更多的，就没说了。小公子见谅，这草原之上，也没什么地名，能够这么大概的描述一下已经很不容易了。”
秦牧也理解这种情况。所谓的地名，实际上是去的人多了，为了进行区分所取的名字，否则大家都叫“那座山”，这还怎么交流？所以才有了泰山、华山、太行、王屋。当然，这样的名字也只对中原人有用，一个匈奴人过去，被人跟他说泰山，多半还是一脸懵逼。
现在的情况也是一样，这样的一座山，对于匈奴人的意义多半也很重要，不可能寂寂无名。但是……大秦的士兵们不认识，其实也是正常，能够描述一个大概的位置，已经算是非常不容易了。当然，若是能够有一个匈奴人在这里，应该就能知道这样耳朵山峰到底是哪个了。
“嗯……老王，大秦和匈奴人交战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什么人前来归附？”秦牧转向老王，问道：“若是有这样的人，不妨带过来，他们应该是知道这座山的。实在不行，难道没有什么俘虏之类的？这次斩敌十几万，就没有人投降吗？”
“额……”王翦有些尴尬：“小公子，这次敌人实在太多，咱们本身人就少，若是全都俘虏过来，等他们休息好，威胁太大……所以……”
秦牧扶额，这大秦的将军们，一个比一个杀性重。当然，他也赞成这样的处置，毕竟比起匈奴人，还是大秦的士兵更加重要。既然可能有威胁，当然是直接杀掉最好了。不过，十几万人杀得一个不剩……也还真是……
但是旋即，他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大秦的军功，如何统计？就是斩首的数量！虽然看着十几万人茫茫多，但是平均到每个出征的士兵身上，还不够一人一个！这种情况下，想要留什么俘虏……那里有那么容易？你将领倒是可以下命令，但是手下人估计就是先拿到军功再说了……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边民前来归附？他们应该对于这些东西很熟悉？”秦牧又问道：“若是俘虏，可能还会有些反叛的心思，不肯说实话。但若是诚心归附的边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王翦还没说话，祖龙轻咳了一声，解释道：“边民归附，阻力很大。若是遇上军队，多半免不掉被斩杀的结果。而若是真的归附，留在边境，匈奴人又往往会将他们当做首要目标。久而久之，就没什么人敢过来了。只有一些大部落，得罪了单于前来归降。但是，这种情况下，又要将他们安排到离边境较远的地方。”
秦牧点了点头，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其实也不只是大秦这一方面如此，匈奴人也是一样。若是普通的百姓，一旦遇上对方的军队，多半会被变成战功。只有势力较大的部落或者军队，才有可能一路走到对方境内深处，遇上真正能够接受他们归降的势力。
比如华夏这里，百姓几乎没有往匈奴人的方向跑的，真正能向单于投降的，都是大将、大贵族。比如大汗的韩王信，造反失败后就去投降冒顿单于，汉武帝的大将李陵也是如此。
秦牧想到这里，不由得摇头……就连投降敌军，都取决于是不是大贵族阶层……也真是这个时代才可能出现的奇特现象了。
既然如此，想要找这种归降的人，也不太可能了。
猛然间，王翦的眼神一亮：“这个……说不定还真有一个人可以！我之前说没有俘虏，并不是完全准确的。实际上，我们还是抓到了一个人……不过，他不是匈奴人，而是中原人！”
“中原人？”
王翦将廉尤的事情说了一遍。廉尤最终没有跟着单于逃走，而是留在了原地。当士兵们开始打扫战场的时候，他用纯熟的华夏语言狂喊自己其实是潜伏进来的奸细，就是为了给大军传递消息，让单于被灭的……
事实证明，他这几句话喊得倒是有些作用。如果他实话实说，自己是赵国余孽派来的使者，估计得当场暴毙——一个匈奴人，可没有一个六国余孽值钱。而他若是说自己的普通华夏人，估计也会被当做投敌分子给干掉。
不过他很机智，说自己就是个潜伏进来的奸细……一下子就让士兵游移不定起来。若是干掉的话，这人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同袍啊！袍泽之谊，一向是老秦人最为重视的关系。所以，士兵纠结了许久，还是把他捆了起来，交给了自家的统领。
最后，这个身份一直核实到王翦这里，他才交代了自己的身份。搞清楚身份之后，王家能直接让人将他看押起来。日后回到咸阳，这应该会是一个突破赵国余孽势力的突破口。也就是这个想法，让廉尤活了下来。
秦牧和祖龙听完，都是有些无语。所谓六国余孽，无论是秦牧还是祖龙都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大秦之所以打击六国余孽，实际上是因为他们脚乱地方。而祖龙心里从来不觉得那些废物能够再次推翻大秦。
而秦牧则是知道，别看这些六国余孽现在闹得很凶，但实际上，除了项羽和韩信，没一个能打的。就算祖龙驾崩，最后真正夺取天下的，也不过那寥寥数人，其他的，都是炮灰！
他们之所以无疑，完全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匈奴军法大家，就是这么个半瓶子水？虽然是廉颇的后人，但是最后……已经跟农夫无异了？
秦牧一方面感慨廉颇后人的悲凉，另一方面也为这位战国名将感到不值。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后人最红会变成这个样子，不知道心里会作何感想？
不过，如今有了突破口，倒也不错了。手机用户看大秦：六岁的我，开局揍了秦始皇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8637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