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继续滑水，存稿……
少时，高湛来至外间。朝太后微微点头。太后才得放下心来。转身，朝皇后和贵妃道“祖宗家法，后宫不得干政。不管你二人来此所为何事？文德殿都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现在，都立刻各自回去，跪等皇帝的旨意。”
这时，萧廷生也已经从盛泽：盛公公，以及，跟随皇上一起前去，镇压众勋贵子弟械斗一事的禁卫口中。将事情始末都详细了解了一遍。又得知，谢毅身负重伤，生命垂危！于是，便立即辞了太后。火速往莅阳长公主府而去。
太后也素知皇帝宁折不弯的品性。倘若，谢毅能安然无恙，那这次械斗，最终处置，多半也就是一众少年胡闹。圣上降旨斥责太子和二皇子，然后，再将一众涉事勋贵子弟禁足了事。
可要是出了人命，恐怕，任谁谏言，皇帝都绝不能将此事轻轻揭过。皇帝绝不会容得下两位皇子，因胡作非为，而至人死命的事情发生。
萧廷生告退离去，太后思想片刻。又传懿旨至太医院，命另几位太医，也都前往莅阳长公主府上待命。之后，方领着皇后，贵妃及在场一众宫娥太监散去。
独高湛离开时，朝盛泽使了个眼色。盛泽当即会意，于不动声色间，便来到了文德殿里面。皇上见盛泽走来。也早有些困乏，伸一条胳膊示意盛泽扶他站起。问道“谢毅伤势如何？其他勋贵子弟可有大碍？”
盛泽扶起皇上道“适才，护送各府勋贵子弟，回府的禁卫都已尽数返回。除莅阳长公主府，谢毅伤势较重。其余人都无大碍。现在，太医正在全力施救，还请皇上宽心。”
皇上冷哼一声，又推开了文德殿宫门。太子和二皇子听见开门。转身见了皇上。立即各自朝皇上叩首拜见。
皇帝冷冷道“人可以有愧悔之心，知愧悔，才能去恶迁善。但是，人绝不能做欺心之事，但凡有一事欺心，也必成万恶之源！
谢毅现在生死未卜，你二人就在这文德殿好生跪着。一是反思己身，可有欺心之事？可有愧悔之心？二也好生祈佑谢毅无事。倘若……”皇上话到此处，一声冷哼，便转身离去。留下，太子和二皇子满头雾水，却只得遵命。
二人都能感受得到，父皇至出去再进来，一身精神气势，就都较以前要强盛了太多。太子只迷惑不解，谢毅何故生死未卜？二皇子却疑窦甚多。止不住地反复揣摩，皇上所说的欺心之事。到底所指哪桩哪件？
可谓，疑心生暗鬼，正气不为邪。日月无私照，一时片云遮。正得始终正，邪得终是邪，倘若未欺心，何事不安宁？二人虽然，同样的是在文德殿跪着，消耗时间流逝。但是，二人所承受的压力与煎熬，却是判若云泥。此处不表。
且说皇上领着盛泽出了文德殿。亲自将两柄长剑插回了禁卫腰间。传旨：“不得旨意，任何人不许靠近文德殿。违令者，斩！”旨意下达，皇上已是疲惫不堪，就与盛泽一同回了御书房。
皇上倚靠在御书房的龙椅上，屏退了左右，独留下盛泽奉茶。少时，瞎得两口茶水，便闭目养神，自言自语道“有道是：天家无情，此言从不欺朕！终究，还是朕一厢情愿罢了！罢了！且由得他们去斗吧！还说什么有益江山社稷？可笑至极！”
盛泽闻言叩首伏地道“陛下，万莫伤神劳心！自古，夺嫡争储，确系繁衍昌盛之道。却，只因其中有太多不可掌控，以至，世人每每谈及于斯，无不讳莫如深！”
皇上闻言，瞬间，精神振奋道“此话何解？”
盛泽又叩首道“夺嫡争储，着眼于前，虽有其各结阵营，互相攻讦损伤之嫌。然而，着眼于后，又何尝不是大浪淘沙，畜精破糟之法门！
想当初陛下当年，也曾亲历夺嫡一事。同样有伤及社稷藤蔓之处。而结果何如？夺嫡之争，六部尚书，有三部尚书大人倒台。如今此三部尚书大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于我大梁江山又有何碍？”
皇上闻言沉思许久。又道“选贤任能，方法何止万千？何苦非得刀兵相见，骨肉相残？”
盛泽道“但凡，朝堂之上，无非大小党羽！皇上亲力亲为十载有余，日日呕心沥血，事事殚精竭虑。尚且，只得守成之功而已。哪有独一人能治国之士？由此可见，朝堂之上，若无大党，断不足成就大事矣。
而大贤大能之臣，往往不容于朝堂之上。非是因君主不够圣明。只为嫉贤妒能乃是人之常情。江山乃陛下之江山，社稷也是陛下的社稷。只有高官厚禄，爵位前程，才是臣子实实在在的好处。是以，贤达能臣入世，亦不能免去党同伐异之争。
而夺嫡争储，乃天下大势之争！自能相容于朝堂之上，所不能兼容者：贤才能士！是以，举凡大才之能士，多栖身于潜邸之中，而绝非出世于投身朝堂之中！”
皇上闻言，又静默一阵道“何为不可掌控？”
盛泽又叩首伏地道“陛下正位东宫之前，乃是郡王之身，献王与已故誉王争储之势态，如火如荼。后献王败于誉王，最终，被费东宫之位，贬为献王而离京！至今，完好无恙。
而后，誉王同样与陛下争储，誉王同样败于陛下，何以，誉王最终却要落得身死魂消的下场呢？”
皇上凝眉思索道“誉王之死，亦非父皇所愿。何故落得身死魂消？大概是他上有滑族血脉的缘故吧？”
盛泽摇头道“陛下，誉王之死，乃是因先皇陛下偏心，纵容所至。奴才斗胆所言不可控之事，便是陛下的公平公正之心。
倘若，陛下能对诸皇子一视同仁，不掺半分私心杂念。先擒手扣紧于朝堂大局，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出阴招，耍诡计暗算。再，着眼看各皇子尽展所能，仅仅以才干去评教，再以才能给各皇子任事，如此这般，岂非我大梁的皇子越多，江山便会越永固不是？”
皇上闻言，眼前一亮。瞬间又暗淡下来。道“也不知谢毅那孩子如何样？倘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叫朕该如何面对莅阳姑母？
朕这些年是真糊涂。早能听到今日这几番言论该多好？你且退下吧！朕要独自静静思考一阵。你派人到莅阳长公主府上候着，谢毅的伤势，一有消息，立刻来禀报于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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