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凯瑟琳.莉斯
龙砚又把大概事项说了一遍，肖鹤禾表示没有问题，明天就联系这方面有事业的其他老板来帮龙砚。
龙砚点点头，道谢，然后看了看时间，已然晚上十一点多了，这个时候应该进小宇宙一趟了，还好在出那个世界的时候龙砚把时间流速调到了里面1年比现实一天的速度，实际上也才过去了十几年。
编程做游戏就花了龙砚十几天时间，就算是龙砚有那么夸张的工作效率，一个能抵10个用，而且用的是更高级的编程语言。
但毕竟龙砚还是一个人，且不说只有晚上的数个小时能工作，再说了，那些游戏开发团队十几二十个人的工作室，几十上百的，甚至上千人工作的游戏厂商都得花上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制作出一款大作的内测版本。
龙砚已经很努力了。
这期间，古戈界的邮件也已经到了，龙砚和他们说过条款之后，他们也顺利进入了龙砚的世界。
龙砚来到古荒界，古荒界又是十几年过去了，龙砚发现那个永生者老板娘正在从圣约坦帝国的北方一路出发，来到了距离圣约坦帝国数千公里的地方。
她的步履蹒跚，每走一步都需要极其强大的意志支持着她，她已经连续走了几个月了。
中间只休息过几天，但是都没有好好休息，因为现在的古荒大陆上，仍然有各种奇奇怪怪的野兽，妖魔，在荒蛮的帝国之外的地域中随便就放松下来睡觉，简直是自寻死路。
在帝国外的荒域上，老板娘也尝试休息，但是夜晚却被畸形的生物袭击，所幸老板娘身上的幽蓝色的火焰把那些袭击老板娘的生物通通转化为罪孽，并且还填饱了肚子。
但是荒域里的环境实在过于恶劣，即使是永生者的老板娘，也很难坚持住。
她一直朝着北方走去，因为某座知名的城市学府里的一位老学者告诉过她：“如果你想要得知一切的奥秘，那你该往北方去寻找。
“在极北之地，在人类不能到达的地方，也只有你们永生者才能到达的地方，那里的雪地中有着你想要的答案。”
老板娘信以为真，走过了荒原，走过了山地，终于来到了漫天冰雪的世界。
她浑身的温度都极低，眼睫毛上沾满了雪粒，就连原本身体里旺盛的火焰也随着寒风摇曳，似乎随时都要熄灭了一样，她只想找到那个年轻却又古老的存在，为什么要这么诅咒她。
一阵风雪过后，她倒在了雪地里。
身上幽蓝色的火焰只剩下了火星，在风雪的压迫中微弱的一闪一闪。
龙砚来到她的身边，先是一道灵气注入她的身体内，然后又输入一道灵气给幽蓝的火加点燃料，幽蓝色的火看见了龙砚似乎很兴奋，但是龙砚竖起食指举在嘴唇上，让它安静。
火焰轻轻摇了两下，似乎在回应龙砚。
龙砚跟火焰交流了几句，在火焰这里得知了老板娘的真名：凯瑟琳.莉斯。
…………
不知过去了多久，凯瑟琳在温暖的环境里醒了过来。
她身处一个雪白的大殿里，四周的柱子上挂着金质的烛台，上面散发着柔和明亮的烛光，大殿里的盛放着怒放的红玫瑰。
她的身前是一条向上的台阶，于是她站起来，身上是充实的力量，而并非虚弱。
她顺台阶而上。
台阶上是一个小广场，她在这一端，而另外一端，是高高的王座，上面似乎坐着一个人影。
她慢慢靠近了那里。
王座上是一个头戴鲜红皇冠的老年，但是她看见的容貌明明是一个青年，不，那个容貌似乎比少年还要年轻。
他穿着尊贵厚重的黑色王袍，脸上看不出喜悲，看不出希望与绝望，是一种寂静，一种维持秩序和放纵混沌间的寂静。
这是一种无穷尽岁月磨灭后的只剩下的虚无。
他的身上不再剩下七情六欲，也许被打了甚至连情绪都没有。
比起永生者永远活着而失去一切欲望，王座之上的“皇帝”更像是被关在一个虚无的世界很久很久。
也许他也曾经愤怒，也曾经叫骂，也曾经哀求，但是现在，只剩下了虚无，连想要离开这里的欲望也不存在了，甚至连死的想法也被磨灭了。
他的瞳仁发现了凯瑟琳，视线缓缓下移，而头和脖子如同冰冷的石头一般没有动弹半分。
他注视了很久，似乎满足了什么心愿，然后开口说道：“这里，不接待痛苦的人，它只会把你的痛苦当作食粮，趁你还没作决定，离开。”
“这里能告诉我永生的诅咒的谜底吗？”
凯瑟琳迫切的需要知道那个诅咒她的青年，那个古老沧桑的存在，祂身上的气息比眼前死一般寂静的少年还要久远。
“代价是它收走你的一样东西。”
又过了很久，他缓缓开口，平淡的声调下，突然出现了一瞬间千万种情绪暴动的波动，这一瞬间竟然让凯瑟琳捕捉到了，这种恐怖的怨恨的气息。
“好……好，我同意。”
凯瑟琳咽了口唾沫，然后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答案是……”
“祂只是想让你单纯的活着。”
凯瑟琳听到那王座上“皇帝”说的话，然后突然一愣。
“只是那么简单？”
凯瑟琳不敢相信的再度询问。
“……”
“皇帝”闭上了眼睛，似乎是肯定了凯瑟琳的话一般。
“你知不知道它做了什么？！它随意的裁决他人的生命！让我看着一切从我身边离开，让我看着贪婪的人想要吞下我的血肉！可我明明什么错都没有！！！”
凯瑟琳心里某个东西似乎突然破碎了一般，然后她崩溃了，她如同疯子一样在广场上嘶吼。
然后把这百年来的痛苦全部诉说一般，随后，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孩子，你错了。”
王座上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面前。
他身上奢华的，难以琢磨的布料在此刻显得格外瘆人，就像行走夜路后追随而来的黑暗一样。
“你曾渴望过永生，能与丈夫一起度过漫长岁月，而你的丈夫却只想和你厮守到老，祂实现了你的愿望，你却不加感恩，这是为什么呢？”
凯瑟琳楞了一下。
“所以我该感谢它吗？让我经历人世间的所有痛苦？”
“皇帝”摇摇头。
“你应该怨恨你的心。”
“而我也怨恨我的心，它使我贪婪而失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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