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城足够大，容纳古武十大家族还有其他势力的成员，也依旧显得极为空旷。
宋家找了一个极为宽敞的宫殿，带着所有人入住其中。
天色向晚，寒风凛冽，古城中燃起一堆堆篝火，平添了不少人气。
陆凡被分到一个小的偏殿休息。
他需要独处一会儿，除了黄斌之外，其他所有人都被打发走了。
房间内。
陆凡看着黄斌催燃了一张黄符，放在两个人中间点燃篝火。
这才看着他问道：“你觉得罗谷煞到底是什么情况？真的是死而复生了吗？”
到现在为止，陆凡还依旧无法接受一个死去的人，还可以重新活过来。
首先是因为他幼时经历过丧父之痛。
接着在前不久，赵月林的死，对他来说也是个重大打击。
他一直处在深深的自责之中。
但是如果让他知道，这个世界真的有起死回生，可以让死人复活。
那么他非但不能感受好过一些，这种自责和内疚，反而是愈发地加剧。
他将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黄斌的脸色在篝火照射下，有些阴沉不定。
但是在陆凡直视的目光中，他还是抬起头，看向了他：“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陆凡一愣，随即苦笑道：“所以，还是我做出的努力不够，对吗？”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他好过一些，反而内心就像是被刀子扎了一下，格外的疼。
“其实这也并不能怪你，毕竟在遇到昆仑残余之前，谁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黄斌斟酌着开口：“尽管我跟着我师父多年走南闯北，算是见识了很多，譬如猫眼老太，西疆僵尸，还有一些生下来就带着前世记忆的，可是却唯独没有见过生死轮回，死者复生。”
“这本来是该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却因为昆仑残余的出现被打破。”
“而且，我觉得。”
黄斌看着陆凡：“与其生活在死去的悲恸中，倒不如珍惜现在，让身边活着的人好好活着，这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你觉得呢？”
陆凡怔怔地看着他。
唐浣溪，柳青青，杨紫佩，海紫苑，黑蝴蝶，江河，牧康，张子豪……
他身边，还有很多很多的人。
而且每个人都是跟着自己，朝不保夕。
说不定明天，就会有哪个人离开自己。
如果到那时候，自己依旧是等到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他们吗？
“我知道了。”
陆凡深深吸了口气，摒弃心中杂念，目光重新恢复到了清澈：“所以现在我们的问题就很简单了。”
“罗谷煞。”
黄斌似乎早有准备：“如果罗谷煞真的是死而复生，被昆仑残余的阴魂俯身，那么他说到底，也不是活人，在我们的叫法，他们应该是叫活死人。”
“也可以说，是走尸人魔！”
走尸人魔！
听到这四个人，陆凡浑身猛然一个激灵。
一个在他脑海中，似乎早就忘却掉的名字，重新浮现！
江南。
金陵。
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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