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天气反常
太阳高照，道们三兄弟、还有邵秋、莫老头五人，走在回朔州城的大路上。
“小船长？你真要把船往阴沟离开啊？”邵秋问。
“朔州城是大城，怎么是阴沟？”十一笑答。
“这从朔州城出来刚没几天，你就要回去？”邵秋纳闷。
十一看了邵秋一眼：“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下船。”
其他人都不说话，听着邵秋也没问出来什么，更不言语了。
莫老头他们几个到还好，队伍里一个更别扭的人就是大师兄了。
嗯，大师兄心里是很别扭的，着实别扭。
当初落霞岛魂宗的陈久儿就是陈白杨，江湖上传了这么久，他是知道的。他也被整个中州大陆洗了脑，陈白杨叛国，他也认为是真的。
如今碰到了他的小师弟，心里高兴，却非常不是个滋味。这个从没见过面的小师弟，让他很为难。
桃花岛一战，同门师弟没剩几个了，他是大师兄啊，维护师弟们是大师兄的责任。
他是高阳国的好百姓啊，痛杀国贼也是责任。
家国情怀，此刻或许还远，同门情谊却胜过骨肉亲情。
所以当他早晨醒来，老七告诉他落十一就是小师弟时，他立马就寒了脸，但是还过来拍了拍落十一的肩膀：“小师弟好。”
落十一也知道大师兄的处境，虽然第一次见，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心里也感念大师兄曾经照顾过赵嫣然，心里还有一点酸酸的味道，向大师兄抱拳：“老八陈久儿见过大师兄。”
大师兄受了小师弟的礼，心里感慨万千：“小师弟，这一世可一定要做一个利国利民的大英雄。”
落十一答：“谢大师兄教诲。陈久儿一定会的。”
老七看着两人别别扭扭，拉了落十一到一边说：“给大师兄一点时间。额，又是第一次见面，大师兄其实，也很喜欢你的。”
十一和大师兄隔着几步远，同时叹口气。
所以，一路上除了十一和老七悠然自得，大师兄和其他人各自怀着心思一句话也没说。
大路，路边一处有人的茶摊。
“大师兄，咱们过去歇一会，喝口茶解解渴吧。”十一主动向大师兄示好。
“好。天气反常，也怪热。”大师兄看看天说。
茶摊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妇，老头子望着过来的几个人，赶紧招呼进去：“各位快坐，口渴了吧。今年反常，天气热的早。这才三月底，就热成了往年五六月的样子，倒是我这茶摊生意也好了，嘿嘿嘿....老婆子，快给客人准备茶。”
“哎呀，是啊。”莫世聪一边说一边坐下。
老头爱找老头聊天，其他人有老婆子拿着大茶壶过来，茶摊主人笑着问向莫世聪：“这位老神仙，一看就是得道高人，对这天象有何看法，说出来给我老头子也解解闷。”
莫世聪摇摇头对茶摊主人笑说：“哪里哪里，我跟你一样，也是个普通老头子，您老身子骨这么硬朗，才像个老神仙，呵呵呵。不过，你说天象异常，我一时半会也琢磨不出来。让我想想，要是琢磨出来了，下回路过这里，第一个告诉你，兴许你能给过往茶客讲讲故事，多招揽些生意。”
“呵呵呵，好好好。我老头子等你。”说着给莫世聪倒上茶，茶碗朴实古拙，倒入清茶，一股茶香扑鼻而来。
不是什么好茶，大茉莉，随处可见，却博得莫世聪连声赞好。
十一看着两个老头对话，心里莫名一股感叹：耄耋相贺，若处处如此，世道才叫好。
桃花岛本也该如此，可偏偏....哎
大师兄和老七也一脸欣慰，相互望一眼，也都感叹。
十一低头捏了一只蚂蚁，放在茶桌上，望着蚂蚁爬来爬去。
“这位兄弟倒是有趣，也爱看蚂蚁？”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从路上传来，越走越近。
十一还在望着蚂蚁发呆，没有抬头，搭话到：“我有一位故人，憨憨傻傻，专爱蹲在地上看蚂蚁。我想他了。”
茶摊老头子见又来两位茶客，笑着说：“是啊，天其反常，这些虫蚁也比往年出来得早。两位请来，快坐下，喝口茶解解渴。”
今天人真不少，可以多挣几个大子了，心情不错，老头子又赞起客人：“这位公子，气度不凡，相貌英俊，我老汉这双眼看得都舍不得挪开了。”
那人笑道：“老人家客气了。这位看蚂蚁的公子，才叫气度不凡。”说罢坐到了十一的对面，笑嘻嘻地跟他一起看起了蚂蚁。
十一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望蚂蚁：“公子也有我那样憨憨傻傻的兄弟？”
“没有。不过我倒好奇你那位朋友，不知道是否有缘一见？”
十一惆怅“哎，七八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咦？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了。这么安静？”
十一抬起头来，望望眼前的公子哥，他还在笑着看蚂蚁，然后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见了他身旁站着另一个人：一身黑衣和一张干瘪阴冷的老脸。
炎热的天气里，十一不自觉打了一个冷战。
顺着那张老脸的目光看过去：这个黑衣老者，正和莫世聪相互对视，气氛诡异，想要打架。
大师兄、老七也莫名其妙但明显也很紧张。邵秋则脸色尴尬，茶碗端在嘴前作掩护，不吭不响，悄悄躲了躲屁股，跟莫老头又远了一些。
十一望了一圈，眼下只有那位公子还在乐呵呵的看蚂蚁。
“哎...”十一叹一口气，朝对面的公子拱手：“仁兄手下杀气这么重，我那位故人胆小，怕是不敢见你。”
那位公子看看众人，也笑了笑，摆了摆手：“梅叔叔，坐吧。”
“是，公子。”
那个黑衣老者，点个头，径直坐到了莫世聪对面，茶摊的主人给他倒的茶也不喝，就一张阴损的脸和一双瞪得精光发亮的小眼，凑近莫世聪，在他脸上看了个仔细。
看够了，就一直盯着莫世聪。
莫世聪切一声，继续喝茶，心里却直打鼓。
十一边喝茶边翘着二郎腿问：“老伯刚才问天气反常，公子可有高见啊？”
“天有异象，事出反常必有妖，怕是有妖孽作祟。”
“敢情公子就是出来捉妖了。不对啊，妖魔在东边，正打着呢，公子呀，应该去那里。”
“哈哈哈...”华服公子一笑，看向路边风景：“天气不错，出来逛逛。”
“嗯，这风景确实不错。还有凉风，很适合出来走走。您接着逛，我喝好了，得上路了。”十一笑嘻嘻抱拳，告辞，然后说一句：“咱们走吧。”
“这位兄弟，这是要去何处？”华服公子漫不经心问。
“朔州城。”十一说道。
这边刚说完，那边瞪着莫世聪的阴冷老者眼神一呆，心里纳闷：这小子回去？要干嘛？
十一然后望见茶铺子外面拴的两匹马，笑着说：“公子是官家啊。这马不错。可否卖我一匹？”
“这位兄弟说笑了。我与你这么有缘，不如，送你一匹。”
阴冷老者又是一呆，心里骂：这是要我以后跑着？
十一轻声笑一下：“不过，我要了也没用，进朔州城还得被收缴。哎，何时才能有马儿骑啊。马就不用送了，茶钱替我付了吧。谢了哈。”
众人听说十一说要走，都长出一口气，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走。
莫世聪放下茶碗对那张阴冷的脸说一句：“老夫就长这样！你想了七八年，看够了没？”说完站起来，对着那张阴损的脸向前顶一下腰：“老夫这里要不要也看看？”
阴冷老者啪一下拍烂了桌子：“你....”
邵秋一众人又是一阵紧张。
十一哎呀一声指过来：“要赔钱啊。不赔钱我让莫老头打你。”
“打就打！”阴冷老者，对着莫世聪吼。
十一来了劲，要看两个老头打架，怂恿莫世聪：“老头，揍他！”
“梅叔叔...”那名公子制止。
....
十一他们走了，临走时，太子意味深长的看了邵秋一眼，邵秋很乖巧的低眉欠身，太子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她自然认得太子，朔州城这个大城那么重要，太子也是来过的。她虽然没陪着他爹接待过，但也认得。
众人走了，大梅被莫世聪气得够呛，还没缓过气来。
太子拿出一块银子递给茶铺老头。老头看了看，双手颤动不敢收：“公子，这...我找不开...”
“还有桌子钱。”太子说。
“那也太多，找不开。”茶铺老头很实在。
“剩下的赏你了。”说完放下银子走了。
马路上，太子望着十一他们的背影发愁：“这小子，怎么又回去了？”
“猜不出来。难道还有事没办完？”
“梅侍君，我看他不像你们之前说的那么蠢笨。”
“为了禄山的赏钱，追了武强那个小混混十几天。这个身份还在大街上瞎逛。还看蚂蚁？这么抠门，还讨要殿下的茶钱？如果不是蠢笨就是故意藏拙。哦，对了，他陈久儿一世时，三宗的假药案还是他发现的端倪。”大梅说罢向太子拱手：“太子英明。奴才一时看漏了眼。这小子让人捉摸不透。”
太子笑了笑：“我看他是真性情。我喜欢这样的对手。捉摸不透，才有意思。”
....
十一一行人直奔朔州城。
大师兄好奇问：“小师弟，刚才那是谁？我怎么看像是专门找你的？”
“大师兄。那是太子。”
大师兄还要问，十一却岔开话题问：“莫前辈，你能打过大宗师吗？”
莫老头摇摇头“现在打不过。烟瑶一战的伤还没好。”
大师兄瞪着眼：“大宗师？”
十一又问莫老头：“天气反常，你怎么看？”
“我这几天，也感觉到身上燥热，而且伤势恢复也快了。”莫世聪摇摇头仔细琢磨：“那股燥热，很是奇怪。”
十一纳闷又问：“前辈以你的境界和参悟天地的深度，难道也理解不了？”
莫世聪边走边思考，突然脸色一冷，停住道：“那股燥热是在燃烧生命！生命的流淌速度加快了！说以恢复的也快了。”
“什么意思？”众人望向莫世聪。
“难道是四神动了手脚？”莫世聪站定了说。
“什么？”众人更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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