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破译天书
转瞬间两三天又过去，邵秋去了何处，战卫堂也找不到。但是大梅望着杨新全送过来的证物：一身破烂的气宗衣服、一块刻着落十一该死的牌子、还有一个是落十一亲身带过的酒囊。
那酒囊正是当日给太子和三皇子分酒的那个，错不了。
大梅眼中始终闪着疑惑，他想不明白啊，气宗衣服倒罢了，牌子也到罢了，落十一亲身带过的酒囊，凭他这么小气的性格，他会扔掉？
那气宗里面那个又是谁？
那天雨中气宗小战士施展的技能？
大梅终于张口对太子预警：“太子，不好！落十一，跑了！这酒囊就是落十一的。青阳寨那个气宗小战士，就是落十一，他那日使用的技能，正是水族汐寻的技能：冰刃银河。”
太子呀，大怒，腾一下站起来：“蠢货！早想不起来？”
“太子息怒，那冰刃银河，奴才只听闻过，也是今日把这一切联系在一起，才想明白的。”
“走，咱们去追。”太子说着就要往外走。
“可是，气宗，三殿下。”
“通知柳袁两位大人，速去调兵，今日晚间就去气宗拿人！”太子突然站住：“不！邵秋跟落十一在一起，好大的胆子！命令柳袁两人停职在家反省，派人看住，不要让他们跑了。”
“是。”
“另外提叶华暂代朔州城战卫堂主事，仍旧按照计划去气宗。”
“咱们走！先去钦州！”
.....
“司徒宗主？”三殿下焦急的问：“人都齐了，今晚务必动手。梅宗师传过来消息，战卫堂的士兵，也会在外侧应。”
“殿下放心，今晚动手。”
“理由可想好了？”
“想好了。”
....
叶华亲到城西大营。
“杨将军。郭帅呢？”
“启禀叶大人，郭帅父亲过世，此刻正在青阳寨守孝。之前已向战卫堂备过案。”
“也罢。点五千兵马，今日围攻气宗捉拿案犯。”
杨新全道：“叶大人，青阳寨一案战卫堂还未定案，怎知凶手就在气宗？”
叶华道：“我也是疑虑，目前凶手尚未可知，但青阳寨屠村一案，非同小可，虽然不在我朔州城治下，但却与气宗总部脱不了干系。不过，杨将军放心，也只是请气宗宗主江百川到战卫堂坐一坐，调查清楚。不会真的大起干戈。”
....
青阳寨。郭子仪在坟前筑了草庐，一身孝白。
一个亲兵地上一碗水：“郭帅，喝口水吧。您都三日未尽水米了。”
郭子仪嘴唇干裂，端过来一口饮下，沙哑着声音问：“镇平，你说是不是落十一？”
镇平答道：“不像，却又像。”
“何意？”
“落十一在气宗学武，而且，就算他跑出来，也不会自己傻乎乎在坟前立一块牌写着落十一该死。更不会傻乎乎把自己的酒囊作为证物放在坟前。但是，如今说起来，谁能闹得满城风雨，又必是落十一，而且大小姐还跟着，莫世聪也跟着，却更像落十一。因此属下也猜捏不准。”
“是啊。”郭子仪长叹一口气。
夜里。
天空星朗辽阔，郭帅望着天，喃喃自语：“难道是因为落阳岭？”又点头道“一定是。爹啊？落阳岭到底有什么秘密，你生前一直不肯说。”
镇平轻声问：“郭帅，之前太子有意派军围气宗，这几天也不知道城中情况如何，今日服孝最后一天。明日回城么？”
郭帅点点头，跪在坟前道：“爹，孩儿一定找到落十一，查明真相，揪出凶手，为父亲和乡亲们报仇！”
....
夜里，落十一几个人落脚在野外偏僻处无人居住的一座破院。
老七没在，落十一让他拿着气宗的令牌，去附近大城里的气宗和魂宗打探消息了。
十一手里抓着两本书，一本天书，一本蝌蚪文的歌谣，借着火堆的光亮，一个一个字地对比。
青鸾不在意什么天书，歪在稻草上想着事情。
邵秋在房顶黑暗处小心翼翼地警戒。
青鸾想了许久，歪着头看看落十一认认真真一个一个字对比的样子，笑一下，走出来也上了房。
房顶上凉爽，四下安静，夜光映出两人的轮廓。
“他认真的样子还真是挺帅。”青鸾对邵秋说。
“嘿嘿，这么快就被他掰弯了？”邵秋莞尔一笑，回答青鸾。
青鸾低下头叹口气：“如果不是有陈白杨的身份，我想他去考个状元也不是不可能。”
“考状元？哈哈..他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唉，天书里的内容你不好奇？”
青鸾摇摇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呢，大小姐。你可是战卫堂的明日之星。”
“明日之星...哎，我这个明日之星，身份特殊，有个师父是魔族公主。现在还在保护朝廷逆党。”邵秋扭过头看着青鸾：“你说，我在朝廷，还有未来吗？”
“所以，你早就放弃在朝廷的希望？”
“从我母亲被爹爹杀死，又把我送进醉星阁开始，我就分不清对错了。后来我知道是李元泰以勾结陈字军余孽的罪名构陷我家，从那时起，我更分不清对错。”
“所以，你也很想知道落阳岭的真相，找一个对错？”
“对。不光我想知道。父亲也想知道。”
“据我所知，柳大人不是陈字军的人。”青鸾问道。
“他入军服役时，曾在陈字军呆过两年，也曾得到陈白杨的亲自指点。父亲不相信，陈白杨会叛国。”
“是，陈白杨当年的威望，我也曾有耳闻。”青鸾点点头：“可是，年代久远，除了江湖上还活着一虎之外，落阳岭一战据说无人生还，要查，恐怕非常困难。”
“青鸾大哥，我一直想问，禄山是不是还给你留了什么其他的任务？”
青鸾沉默不语，他回想起当初，禄山接了他的佩刀动手之前说的一番话，那些话重新又在耳旁响起，可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更对不起香妃。
“额，青鸾大哥不愿说，我也不勉强。”邵秋望望青鸾，他脸上的沉默更深了。
青鸾深吸一口气：“倒也不是。不过，另外的事，不重要。而且你放心，我一定会护住落十一。”
“当个间谍不容易啊。可是你心中藏着秘密，始终和落十一、老七他们融不到一起。也交不到朋友。”
青鸾落寞：“朋友么？从青鸾被禄山杀死之后，我就不指望了。不过落十一...”顿了顿又说：“交朋友重在交心。他总会给我留一点秘密吧。”
“可你的秘密，却关乎他。”邵秋一眼看破。
“邵秋！快来。”是落十一的喊声，声音中还透着些许高兴。
青鸾问：“你去看看吧。我守夜。这小子又有什么高兴的事了？”
邵秋笑笑：“他还有心情苦中作乐。不过也好。这几日我看他心情沉闷，能自我排解，也是难得。那就辛苦青鸾大哥守夜吧。”说完一起跳下房顶，走进屋内。
“怎么了小师叔？”
“是木兰辞！天书上的木兰辞。”
“等等我老头子。我也要听。”莫世聪几个起落悠然飘来，向青鸾示意：“是我。”青鸾笑笑，继续蹲在房顶警戒。
“老前辈，这几日辛苦了。”邵秋拱手。
“可不是辛苦了。我好一通追。腿差点没给我跑断。”莫世聪说完一屁股坐在十一旁边：“开始吧。哦，这香可以灭了。不然容易招到其他人。”
十一笑笑，收了引路香。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
宁静的夜里，十一朗声读起天书上的文字，邵秋拿起蝌蚪文的书，听着，跟着看。
声音传出来，房顶上的青鸾也听得痴迷了...
十一读完，四下无声，只有夏虫，悄声鸣奏着夏夜。
回味许久。
邵秋说：“虽然好些词语不知是何意。从未听过见过。但木兰的英雄气概依然能感受的清楚真切。”
十一赞到：“那日老前辈在城门说起，我就一直留意查找这一篇，邵秋的身形气魄和在军中所作所为，恰如木兰将军。我看这一篇说的就是你。”
邵秋怅然若失：“可惜，我的未来已经不是木兰将军的路了。”
十一说：“一切皆有可能。”转而问莫世聪：“老前辈您说这是上古歌谣，但是对于歌谣中所记载的地名、物品，可有了解？”
莫世聪摇摇头：“不知道。老太婆的藏书不少，在她那些书里，也都不曾有过这样词，这世界上也不曾有一条河名为黄河，也不曾有一座山，名为燕山。但黄河、燕山又总觉得很熟悉。每次提到黄河，都似乎有一种天然的亲情充盈心中。可又找不到其中的关联。我也想不透。”
十一问：“难道这世界变了？之前有，现在没有了？难道四神对山川大河做过更改？”
莫世聪摇摇头：“或许，在我们人族有记载之前，就生活着人族，或许上古邪恶种族出现之后，将其灭了族，很多东西再无法传承下来。”
邵秋疑问：“你是说，人类经历过一次大灭绝？连山川河流都改了模样？”
莫世聪摇摇头：“我不知道。但全部的天书都破译完，就一定能够知道，十一，你识得多少字了？”
“几百字了吧。这样对比着学习，我认字的劲头很足。而且不枯燥。”
“对，一个一个字破译出一段一段故事。确实是识字的好办法。不过也亏得你脑袋瓜聪明，能记住。”
“但很多字，前后意思都不一样了。我也读不全懂，只知道大概意思。”
“无妨了，陈白杨也是百年前的人，除了这些上古歌谣意思模糊之外，他自己写的东西，我想也会是这几百年来才有的词语。等你把文字都认全了，皇宫里和三圣城的天书，就不难破译了。”
邵秋问：“这本蝌蚪文的上古歌谣，可否借我？”
十一为难。
邵秋说：“放心，我不会借由这本书去破译独孤前辈的密码的。”
“我倒不担心这个，小泥鳅的密码，除了别字兑换外，还会根据添笔少笔去注明用的哪一篇，就算专门训练，也要从小学习好几年，非常复杂。你一时半会也不可能破译的完。可是你拿走了书，我怎么学习认天书上的字？”
“这倒也是。”
“不过不急，等我全部破译完，这二百多篇歌谣，我抄一本送给你。”
“好。你别忘了。”
十一扭过头来又问莫世聪：“前辈，我岳父大人铁血魔王可以无限复活，自上古时期就存在，你说他会不会知道更多过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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