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旁边的观众席突然传来一声低语，引起了陈晚凝的注意。
“奇怪，虽然副总和她的衣服都很好看，但是我怎么觉得，这衣服和前面陈设计师那件那么相似？好像是同一个人的手笔一样。”
没错了！
陈晚凝猛然坐直身体，疯狂地望向台上，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樊允歌那个蠢得像猪一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设计，甚至还得到了缇娜和露易丝的认可？
这根本就是抄袭了她的风格。
想到这里，陈晚凝眼眸一闪，抬手招来在附近的亲信，并且对着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亲信点头，抬眸看了一眼台上，随后就退了下去，快速消失在人群中，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然而这一幕还是被台上的樊允歌注意到了，她死死盯着退下去的亲信，脚步略微顿住，巨大的震惊涌上心头，冲击得她险些站不住。
樊允歌不停地深呼吸，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完整得走完这场秀。
此时，台下，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突然传出一声质疑，这质疑在一片夸赞中显得格外突兀。
“咦，真是奇怪，为什么我看着副总的衣服和陈设计师的这么像呢，明明是出自不同的两个人的手，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人设计的衣服，而且我记得副总好像从来都不会设计服装，倒是陈设计师一直都是这个风格。”
这话一出，台下刚刚就觉得相似的几个观众立马附和道：“没错，没错，我也这么觉得，刚才我就想说了，但是大家都在夸，我也没好意思开口，可能是我外行人不懂，没想到真的有人和我一个想法。”
“确实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就真的很奇怪，副总按理来说应该没有设计服装的经验才对，而且这件衣服真的和陈设计师之前的衣服风格大同小异，看起来就像是简单修改了一下细节。”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该不会是副总抄袭得陈设计师，然后在这个基础上把衣服变得更加完美了，所以就拿出来参加走秀了？”
记者们看热闹不嫌事大，转而就将摄像头和话筒对准了坐在前排的露易丝和缇娜。
“露易丝小姐，缇娜小姐，请问关于两个人服装风格的相似，你们是怎么看的，如果真的有人抄袭的话，你们认为会是谁抄袭呢。”
观众的话，露易丝和缇娜也听到了不少，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皱眉，都表示不太相信樊允歌会抄袭。
露易丝是因为昨天见过樊允歌，她年少时期经历过不少人情冷暖，所以自认看人这方面还算准，她不觉得对方像是会搞抄袭的人。
而缇娜的判断则是基于衣服本身，显而易见，樊允歌的那件虽然也是黑裙，整体的风格总线都和陈晚凝的差不多，但是服装的细致以及细节部分明显比陈晚凝的那些上了好几个档次。
最主要的是，樊允歌的服装没有了那种让缇娜感到可惜的矛盾感，就是单纯的张扬肆意，再没了那种奇怪的讨好。
基于以上种种，她不觉得抄袭的人可以在原作品的基础上只是修改就可以超越原作本身。
相反，如果这两个人当中，一定有一个人抄袭的话，她更倾向于抄袭的那个人是陈晚凝。
想到这里，缇娜余光扫过身边的陈晚凝。
“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谁才是抄袭，还是单纯的巧合，大家还是应该等待后续证据出来再做结论。”
陈晚凝对缇娜话中的意思浑然不知，只当她是在帮自己说话，底气顿时更足了。
她泪眼朦胧地盯着镜头，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要落不落，那模样看起来楚楚动人，倒是和她设计的衣服的风格相得益彰。
“我真的不知道原来姐姐设计的衣服和我是一样的风格，不过在此之前，姐姐大学学的是商业管理，的确没有接触过服装设计，本来这一次姐姐说要设计服装，我也很诧异，还给她看过我的设计稿，希望能够给她一些启发，但是我没有想到，姐姐的风格会和我如此雷同，我相信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还希望大家不要尽早下结论。”
陈晚凝这话看似是在给樊允歌解释，但是其中蕴含的意思，只要是个人都听得明白。
一时间，整个发布会现场议论的更加热闹了。
此时，霍远琛带着陆九一起走进会场，在看到会场的情况之后，他忍不住皱眉，询问旁边的工作人员。
“这是怎么回事，发布会结束了？”
陈晚凝看到霍远琛出现，顿时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赎，小鸟依人般地朝对方小跑而去。
“远琛，你终于来了。”
霍远琛点头，下意识躲开了陈晚凝偎过来的身影。
“怎么了，这里不是在召开发布会吗，怎么这么混乱，还是我过来得太晚了，这里已经结束了？”
陈晚凝动作僵了一瞬间，她没有想到霍远琛竟然会躲开自己，但是看着男人浑然不觉的表情，她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是姐姐。”
泪水顺着陈晚凝的脸颊滑落，她不顾记者和观众还在场，娇娇怯怯地朝霍远琛哭诉。
“姐姐的设计风格和我一贯的风格十分雷同，我想替姐姐解释，但是好像越抹越黑了，远琛，你快帮帮我，姐姐她绝对不可能抄袭的。”
霍远琛听着陈晚凝的哭诉，回忆起了那晚，他在灯下看到的樊允歌的设计图。
从风格方面来看，的确和晚凝的相似至极，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皱紧眉头。
此时，发布会后台，樊允歌对前面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知，她身体僵直地坐在座位上，死死盯着面前的镜子，目光呆滞，脑海中思绪翻滚得厉害。
是那个人，她绝对不会看错的。
刚才在台下和陈晚凝搭话的那个人抬眸看了一眼台上，她就是在那个时候注意到了那男人的脸。
那张脸她终其一生都不可能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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