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乱成一团，直到樊允歌推门进去，才安静了一瞬。
“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长话短说。”
樊允歌合上门，站在前方环顾四周。
陈晚凝眸中带笑，挑衅地朝樊允歌挑了下眉。
“即日起我将加入设计部。”
众人面露疑惑，陈晚凝的笑容僵在脸上，又听樊允歌道，“日后设计部将重新改组，分两个小组，组长由社会推选。”
有人举手提问，“樊副总，组长评选标准是什么？凭工龄？社会推选是什么意思？”
“不和工龄挂钩，还是那句话，能者居之。此次选举全公开透明，面向社会，每个人准备一组设计，自命题，网络投票，票数最高的两个人胜任队长。以后不管樊氏接什么设计，对长有权先挑选，并分配任务。”
如此一来，她既能重新开始设计之路，二来，也能减少设计部的抱怨，还能附带盯紧陈晚凝。
在坐众人一时间表情各异，有人欢喜有人忧。
樊允歌对新一季项目简单做了个总结，正欲结束会议，陈晚凝突然开口。
“樊副总，元倩的事对樊氏影响重大，直接影响了樊氏的口碑，您至少应该发个声明，对外解释一下吧？”
陈晚凝将众人的注意重新引到舆论上，一时间会议室又乱成一团。
“大家不用担心，最晚到明天，舆论就会平息。给大家一周的准备时间，下周准时开放投票通道，还望大家好好准备。”樊允歌没再给陈晚凝找茬的机会，屈指敲了敲桌面，“散会！”
樊允歌大步离开会议室，助理快步追上，“樊副总，您想到对策了吗？”
见她摇头，助理心里越发没底。
“交给时间吧。”
樊允歌将秀发拢到耳后，回了办公室。
陆城堃双腿交叠搭在桌面上，靠在座椅上翻看娱乐新闻。
元倩险些走光的视频被人恶意剪辑后不断传播，此刻已经位居热搜广场第一。
“尾巴都处理好了？”
“陆总放心，相关人员都已经离开b市，绝不会让樊小姐抓到把柄。”
陆城堃将腿放下来，托腮漫不经心道，“真沉得住气，我还以为她会来找我帮忙呢。”
舆论还在不断发酵，很快传到霍远琛耳中。
“霍总，已经联系了媒体那边降热度。”陆九实时跟进，向霍远琛汇报最新情况。
“元倩那边怎么还没回应？”霍远琛语气淡淡的，眼中隐有不约闪过。
“大概是颁奖礼还没结束。”陆九抬手看了眼时间，“大概还需要半小时。”
“你去跑一趟。”
陆九微微欠身，离开总裁办。
樊允歌迟迟联系不上元倩和工作室的人，不禁心底打鼓。
逐渐开始有品牌提出和樊氏解约，樊允歌被陈冠华阴阳怪气几句，顿时心情烦闷。让助理平复好有意见的合作方后，樊允歌戴着墨镜口罩打车去了现场。
樊允歌没有邀请函，也不想在此事公开露面，索性让司机将车停在门口。
樊允歌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突然见到一辆眼熟的车。
正当她从记忆中搜寻时，车门打开，陆九从车上下来。
樊允歌愣了一瞬，陆九为什么在这？那霍远琛呢？
陆九将邀请函亮出来，被安保放行，消失在楼内，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
樊允歌脑中一脸混乱，望着陆九消失的地方出神。
霍远琛向来不沾染娱乐圈，她想不通，陆九既是他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直到他看见陆九与元倩一前一后从门内出来。
刹那间，樊允歌手脚冰凉。
原来一切都是霍远琛设计好的，连元倩对她的赞赏和支持也是假的。
樊允歌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将口罩拉好，调出回家的导航，“师傅，去这个地址。”
手机不停地震动，樊允歌扫了一眼就将手指放在关机键，迟疑片刻，她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樊允歌深吸一口气，决定正式这次的错误。
“喂？允歌吗？抱歉，我刚拿到手机，你放心，我刚刚已经发微博解释了，裙子被人动了手脚，上面的粘扣不见了，监控没有拍到动手的人……”
元倩断断续续说着，樊允歌无力再去分辨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她只感受到阵阵疲倦。
“抱歉，元倩姐，我现在有点儿忙。”
元倩会意，加快语气，“对方大概是冲着我来的，允歌，你先忙，这件事我愿意负全责，如果给樊氏造成损失，我会弥补。”
樊允歌淡淡应了一声，结束通话。
元倩朝陆九轻轻耸了下肩，“这样可以吗？”
“多谢元小姐。”
此时此刻，宽敞的保姆车里只有她两人。
“霍总已经派人去查今天的事了，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元倩将卷发挽起，随手绑了个马尾，揶揄道，“反正也没真走光，还白嫖不少热度，反倒是你们那边要担心喽，刚刚电话里，允歌语气有些奇怪，我猜是着急了，与其绕这么大一圈，不如你让霍总亲自安慰安慰？”
陆九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倒是想，问题是霍总他死活拉不下脸，到现在也不肯承认对夫人的关心和保护是出于爱。
见经纪人上车，陆九朝元倩微微颔首，“夫人那边还需要多麻烦你。”
“没问题，帮我谢谢霍总，误打误撞给我介绍了一个这么好的设计师。”
天知道她对这件礼服多么满意，刚刚在观众席，不少平日里好冷的女明星都来打探，以为她淘到了什么小众的品牌尖货。
樊允歌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家，连樊正国喊她都没有听到呢。
她从未有此刻感到挫败过，原来她自以为是的抗争，一直在自娱自乐，始终没有逃脱霍远琛的手心。
樊允歌一个人抗争了许久，才摸出手机，她本以为打开之后会看到网上对樊氏铺天盖地地恶评，却没成想舆论反转，大家都开始夸赞起樊氏甚至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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