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什么都没看见
在边城有一项定期举行的活动，每每开展的时候都能引起万人空巷，围观者往往能围上里外十圈，看到精彩之处总是能引得掌声雷动，好不热闹。
而这项活动就是——军中演武。
或许是秦人天性尚武，又或许是身处在边城这样的环境里，可以说边城上下没有人不喜欢力量的。
陈麻子再结合趣味活动丰富居民日常生活、选拔有能力的人、刺激基层锻炼学习等等等等各个方面的考量，便将演武这项活动长期定了下来。
演武在没有战争的时候还是很频繁的，固定为每个月一次，一次一个月。
从初赛到决赛就会断断续续比上一个月，而上个月一场大战之后，边城折损过半，演武便一直往后顺延。
拖到现在编制基本充实了，该整编磨合的也磨合的差不多了，才重新启动。
具体来说，演武分为两个板块，一个是以每列十人为单位的团队战，另一个便是个人战。
前者每百人队有一个参赛名额，具体怎么安排完全由各自的百人队率负责，除了队率副队率不能亲自上场外，其他人员随意组合。
你是队内自行选拔比试也好，队率直接指派也罢，陈麻子全都不管。
之所以是以一列十人为单位举行团队赛，一方面是因为秦部落军中基本的几种阵列需要通过三至十人的队列进行组合，可以借此考验各列的基本素质。
另一方面则是可以从列长中挑选一些比较灵活的人，以待后续观察，换句话说就是做人才储备。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百人队要是直接下场的话，动静就太大了。
十人刚刚好。
至于个人战，很多边城军民其实都已经忘了这一茬。
主要是因为普通军士的个体实力除非突破到一个很恐怖的程度如陈麻子这种，次一些也要是各营都统的级别，不然在战场上、云气压制下的个人的作用就显得很是无足轻重。
所以陈麻子一拍脑袋，得！
那就搞擂台赛吧。
每届由上一届获胜的人直接守擂，于是陈麻子一上场之后，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擂主……
这大家伙一看，真会玩嘿！
这拿头打也打不动啊，得了，看团队赛去了。
陈麻子瞅这情况，那行吧，稍微放低一些标准，让各营都统轮守擂台去。
结果您猜怎么着？
嘿！
还是没人咧！
大部分人还是觉得算了算了，惹不起。
陈麻子觉得接着放低标准就没什么意义了，不再松口，于是个人战就渐渐被人们所遗忘。
今天是演武重启的第一轮第一天，一共一百一十五支队伍将通过抽签开展五十一场比赛。
是的，就是五十一场！
边城的总人数因为外出任务、伤亡等原因，每届演武的参赛队伍数量都会有些出入，大体上都在一百支到一百二十支队伍间徘徊。
于是又是陈麻子拍板决定只要是一百二十八支队伍以内，那就放足空签补齐一百二十八支签。
各队伍抽签决定对手，抽中空白的则轮空，直接进入下一轮。要是两支空白签抽在一起则放回去一支，继续抽，直到抽中有队伍为止。
对此，陈麻子是这么解释的——与其在后面出现轮空，不如在第一轮就全部轮空掉，一方面保证后续的比赛更加公平，另一方面对于一些队伍来说要是连第二轮都进不去也不用羡慕别人运气好。
所有边城上下的军民在第一次听说这个规则的时候都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只能说陈麻子有时候脑回路也是相当的清奇。
所以，本届一百一十五支队伍会有十三支队伍轮空，剩下的队伍将进行五十一场比赛。
然后第一轮因为比赛场数较多，往往又会分成两天来进行，四座校场连番运作。
之后会休息几天进行第二轮六十四进三十二，再休息几天进行第三轮三十二进十六，如此往复一直到决赛，前前后后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
所以说演武一个月一次，一次一个月。
“不错嘛你小子！”嬴信笑着拍了拍罗维。
嬴信本次演武的运气看起来不错，抽签的时候罗维一把就抽中了空签，可以再休息个几天。
是的，嬴信这个小队这次出战的是罗维这一列。
也实在是连番大战伤亡太重了，补兵又是最后完成的，压根谈不上什么默契，也只能派出相对完整的罗维这一列来参赛。
从伏击白涧算起，罗维这一列还有七人是之前的老成员。整个百人队都才三十余名之前的成员，罗维一列就占据了五分之一。所以说这次演武罗维不打谁来打？
“嘿嘿，头，嬴光队里那一列你猜抽签遇见谁了？”罗维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
嬴信又是一巴掌想要拍过去，笑骂道：“有屁就放。瓜皮！”
当然，嬴信并没有真的拍，只是作势吓一吓罗维，但罗维那可是打从嬴信来到边城就跟着嬴信的人，熟的不得了，哪回真被吓到？
“是张副将的亲兵卫队哈哈哈哈哈。”罗维朗声大笑，颇为得意。
之前有提过，嬴信和嬴光两兄弟面和心不和的事情不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吧，只能说是人尽皆知。
连带着两人率领的队伍也互相看不顺眼，长此以往下来积累了颇多矛盾，恶性循环。
是以，当罗维看到嬴光队中出站的那一列抽签抽中张扬的亲兵卫队时，心情那叫一个舒爽！
毕竟负责陈麻子、窦高、张扬的那一部人马可是出了名的强，要是不强又怎么能负责这三位的安全任务呢？
当然，陈麻子需不需要人保护这个问题就不要太计较了，总之记住他们很强就是了！
“哦？嬴光那边出战的是谁？”萧臣在一旁听到这个消息却没有太过欣喜的表情，反而追问道。
罗维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是牛长生那家伙。”
牛长生是牛族，一头大黑牛，也是嬴光队伍中的列长，嬴信和萧臣对其也算认识。
“唔，他们这一场什么时候打？”萧臣沉吟了一会，继续问道。
罗维挠了挠头，他还真没留意这个问题，光想着自己轮空不用打了，就没过多关注第一轮的比赛。
嬴信叹了一口气，又是虚虚一脚踹去并说道：“那你还不去打听打听？”
“么嘛哒，这就去。”罗维闪身一躲，便向外跑去。
抽签结束后结果都会张贴在校场外，罗维现在过去应该刚好能看到新鲜出炉的对阵表，根据赛程可以大概推测出牛长生出场的时间。
待罗维走后，嬴信好奇地问道：“怎么突然关心起第一轮的比赛？”
“没事，就是感觉牛长生未必会输罢了。”萧臣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
嬴信倒是起了兴趣，追问道：“打哪论的啊？”
要知道陈麻子、窦高和张扬的亲兵卫队一向是夺冠热门，此外还有各营都统的亲兵也是。
即便嬴信这一队是骑兵，号称精锐，但历史上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十六强罢了。
嬴光那一只队伍整体实力其实和嬴信这一队差不多，牛长生即便是牛族，对上张扬的亲兵卫队按说也讨不到好才是。
“就是一种感觉，都是猜测而已，不好说。”萧臣见嬴信追问，却是再次轻轻摇了摇头。
嬴信勾住萧臣的肩膀，笑了笑：“跟我有什么不好说的，猜测也说出来让我听听嘛，一起研究研究。”
萧臣很是无奈，一把抓住嬴信的手甩了出去，冷声呵道：“你再如此，我要叫非礼了！”
嬴信呆愣在原地，颇有些不知所措，这都哪跟哪啊？一口老血瞬间梗住，差点没吐出来。
但更令嬴信想死的事情还在后面……
罗维恰好回来了，此时刚好听到萧臣那句话！并且此时也是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嬴信和萧臣连忙开口道：
“你别误会，他就是开个玩笑！”
“你别误会，我就是开个玩笑！”
罗维回过神来，急忙道：“你们……我……哎呀，我什么都没看见，就是牛长生下午在甲校场打。”
说完罗维便逃也似地跑了，生怕跑慢半步就被灭口。
嬴信和萧臣见此齐齐石化，又过了好一会，才对视一眼。
嬴信满含怨气地说道：“都怨你。”
一边说还一边扯了扯萧臣的脸，惊疑道：“你是萧臣？你是那个沉稳如大人的萧臣？”
“松手，额不是萧臣，额是你北！”萧臣开始绝望了，他只是想学着其他人开个玩笑，他有什么错？
在开玩笑这件事情上，他还是个孩子啊！
嬴信听到萧臣的回击哈哈大笑，丝毫不在意，松手？松手是不可能松手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了，可以啊你！嘹咂咧！”
萧臣见状，连忙打断说道：“等一下，我告诉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哈哈哈哈！”嬴信兴致起来了，哪有那么容易被打断。
萧臣受不了，只得赶紧小声说：“就是牛长生这事。”
“哦？那你说就是了。”嬴信停顿了一下，确实也想听听。
萧臣左右看了看，轻声道：“附耳过来。”
嬴信见状也不再打闹，将头伸了过去。
“就是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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