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你怎么在悬崖下面睡啊?”
“你的家人呢?”
“你是小哑巴?”
“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这样吧,你认我做大哥,我就罩着你了。”
“没想到你虽然不会说话,但是磕头挺快的。”
“这样吧,你不能没有名字,我想想你叫什么?”
“你说天上的星星啊,那是星官老爷,你不能乱指的,会变秃的。”
“哎哎哎,树叶子不能随便乱吃的。”
“既然你这么喜欢树叶子和星星,那就叫你杨星吧,好吗?”
“我叫水儿,你可以喊我水哥。”
“…水…哥……”
“哎,星儿乖,有水哥保护你。”
就这样,我和水儿在一起玩耍。一起去山里捡柴,一起去城里讨饭。
虽然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布,但它却是水儿对我的……爱吧。
我为什么会想起这个……词啊?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算了。
“星儿,我们该回家了!”
水儿拎着新做的小筐,筐里装着新买的干粮和粮食,在向我招手。
“水哥,我来啦!”
我跑了过去,水哥牵着我手,往家里走去。
一个胡同里跑出来一个慌里慌张的人,撞倒了水儿,撞翻了筐里的干粮和粮食。
我先扶起水儿,三步并作两步,扑倒那个坏人。掐着他的手腕子,将他带回水儿的面前。
“给水儿道歉!”
“你谁啊你,我跟你讲,好狗不挡道!”
我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脚踝,对准他的脸就是邦邦两拳。打的他头晕目眩,鼻子淌血,眼睛流泪。
“给水儿道歉!”
“小乞丐,你打大爷我?”
随后又是两拳糊脸,掰弯一根手指,再次让他道歉。
可惜,他嚎的声音,连路过的大黄狗都觉得难听。
接着,胡同里又钻出三个大男人,抢过那个没有道歉的坏人,又是一顿好打。
打完以后,领头一个小个男人,满脸堆笑的对我说:
“谢谢小兄弟啊,以后有空来玩啊!”
我跑过去拦着:“不能让他走。”
小个男人突然变了脸,但还是笑着:“小兄弟,我都谢谢了,为什么还不让我们走啊?”
“他还没有道歉呢。”
小个男人转头对他的两个朋友一使眼色,架着坏人跟我道歉。
“跟水儿道歉!”
“水哥,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水儿抹了抹眼泪,咬着牙,闷闷的说道:“你把我们的干粮撞翻了,你要赔!”
坏人没钱,小个男人也求情:“他跟我们这欠赌好几天了,要不你们跟我们去玩两把,把钱要回去?”
水儿拼命摇头,还拉着我的手要走。
“水哥你别害怕,我去把钱要回来。”
“星儿别去!”
“没事儿,不就是要个钱嘛,我去!”
就这样,我跟着他们一起走进了胡同里,一个古怪门的里面。
水儿跟在我身后,拉着我的胳膊,四处张望。
进了一间大房子,里面比我们住的破庙还要好。
里面人声鼎沸,被人带到一张大胖子面前。
“掌柜的,抓到了!”
“送到后面去!”
大胖子斜着眼睛,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说道。
“这两个小……朋友,是什么意思?”
小个男人趴在大胖子耳朵边叨咕两句,然后:
“原来如此!
两位小朋友,也想玩两把?”
水儿拼命摇头,我拼命点头。
“我们是来要钱的!”
“好哇!不知道你们拿什么来押?”
我疑惑的询问:“押是什么意思?”
大胖子摸着肚子说道:“不押点什么,万一你们跑了怎么办?”
“我们是来要钱的,钱没要到手,是不可能走的!”
大胖子凑过来询问:“你们拿什么来押?”
“我们没有东西!”
大胖子冷笑:“这是来跳宝案子的?”
“我不会跳案子,我们是来要钱的!”
大胖子一使眼色,一旁边有人拿来一个碗和三个木头块。
“押大押小?还是数?青龙白虎?”
“什么意思?”
大胖子一脸喜笑颜开,摸着肚子解释:
“就是你面前的那些块块,从三点到十八点,你都可以押。”
我低着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块,想都没想就拍了上去。
大胖子假装惊讶,提醒我:“那可是幺四点啊,可是要死的呀!”
“不怕,你来吧!”
大胖子押了一串铜钱,押青龙,十八点。
旁边有人摇着碗,比我们讨饭都用力。
“开啦,十四点!”
大胖子脸上变颜变色的,拎着那串铜钱扔给了我。旁边几个人也把石头块、铜钱扔了过来。
“你们这是?”
“那是你赢的小子!”
没等我反应过来,水儿高兴的上前将所有东西都揣进了怀里。衣服里鼓鼓囊囊的,好像讨了多少饭还高兴。
“够了吗,水哥?”我偷偷地问。
“够了够了!”水儿高兴的点了点头。
“那走吧!”
没有想到,大胖子突然喊到:“小英雄留步!”
“有事吗?”
大胖子摸着肚子:“小英雄一手满贯,不想在来上一把?”
我看了一眼水儿,水儿拼命摇头。
“我们要回了钱,就不在要了。不然,钱会咬手的。”
“小英雄说的什么话?钱怎么会咬手呢?”大胖子又甩过来一块小石头,看着我。
“小英雄,不用你出钱。我出钱,咱们在来几把。”
说完,一群男人将我和水儿围在了中间。我很不高兴,但想到水儿教我:“遇到强横的坏蛋,不要和他们动手。”
“你来吧!我还是这个。”
摇木头块的人又说:“开啦,十四点!”
大胖子将石头又扔给了我。
“再来!”
摇木头块的人刚想摇,大胖子却扔出三个木头块,让换他的。
“那我摇!”
我接过两只大碗,使出讨饭的技巧,又开出了十四点。
“我押十四点!”大胖子咬着牙,瞪着我。
“那我押十八点!青龙!”
又开,变成了青龙。
“我押青龙!”
“我押十四!”
“我押青龙!”
“我押十四!”
不知道摇了多少次,桌子已经铺满了石头块和铜钱。
“还来嘛?”
“来,这次你必须和我押一样的。”大胖子恶狠狠地说。
“你还有什么可以押的?”我淡定的询问道。
“我还有我的房子,我的马,我的田。
房契、田契、马、衣服、我的女人、我的一切,我都押上。”
最后一算,一共十五样东西,都押在了桌子上。
“那我摇了?”
“我摇,只要我摇到我押的数,我就赢。”
说完,大胖子抢过两只大碗,疯狂的摇了起来。可以看见,大胖子身上的肥肉都跟着动。
“开啦!”
三个木头块,有两个木头块停在六点上,还有一个还在转。
“停、停、停!”
啪嗒!
“十三点!哈哈哈哈哈……”
大胖子一看,唯独十三点的位置,没有押任何东西。
“十三点……呜呜……十三点……我是十三点……”
“是啊,你是十三点。”
我看了一眼满眼小星星的水儿,趁机摸了会头。
门外,有两个人拉进来一个老乞丐。
“掌柜的,这欠钱不还的老乞丐打完了,然后该怎么办?”
两个人都懵了,看着满桌子的金银珠宝,人都傻了。
我认出了老乞丐,是我们的邻居。
“他,我赎回来。桌子上的这些钱,就当赎金了。”
说着,我也不管他们看我的眼神,一手牵着水儿,一手拉着老乞丐往回走。
路上,水儿老抱怨我,不懂得那桌子上的石头块的珍贵。
“可我却觉得,人命,比石头块重要!”
可能是我语气重了,水儿开始闷闷不乐。
回了破庙的时候,天上的星星又出来了。
做了点汤水粥,喂了一碗给老乞丐,结果老乞丐直接将一锅汤水粥都给吃了,舔的非常干净。
“哎你这个老头,平常不待见我们就算了,不让我们进帮里就得了。
今天花那么老多的钱把你救回来,你还没皮没脸的吃光我们的东西。
给我滚,滚越远越好!”
老乞丐却没有听水儿的,而是走出来,看着我:
“你这相好的,绝非一般的鱼。”
水儿涨红了脸,走出来:“什么鱼啊,虾啊的。我家星儿是人,你懂不懂?”
“嘿嘿,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
老乞丐摸着自己怀,好像是在挠身子。
“跟你说了也不懂!”
然后掏出一串小袋子,直接塞进我的怀里,也不管我要不要。
“这……”
“你们不是想进帮里嘛,这就是我的贴身凭证,在下江浙丐帮六袋长老,邀请大人进帮。”
老乞丐行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跪在我面前,求我。
我赶紧把老乞丐搀起来,然后说道:“老人家,我杨星不是什么大人,更不是什么金鳞。
至于龙,那得是皇上家的人,才是龙啊。”
我笑了笑,将那串小袋子塞进了他的手里,回去和水儿弄点吃的。
虽然汤水粥被喝完了,可是我们还有点从酒楼捡回来的下水,洗了洗,煮着吃。
吃完了下水汤,看着天上的星星,我们说了点悄悄话。
“哎?那坏老头呢?”
“我也不知道!”
“我困了,星儿,睡觉!”
“好!”
一觉醒来,破庙内外被一群乞丐围了个水泄不通。
“恭迎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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