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买卖鬼的魂魄不就是相对于我们人间买卖妇女儿童吗？这不犯法吗？”我问。
“这是鬼君默许的。”白无常凑到我耳畔悄悄说道，“娘娘可别在鬼君面前提起，这种事我们大家心里明白就行。”
“好。”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最近新来了个小倌，长得好生俊俏！”说罢，白无常嘴角的哈喇子都溜了下来。
醒醒！你可是个男的！
白无常正准备拉着我的胳膊往外走，便听见奶奶苍老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清婉，你不是说要帮我打理菜园吗？”
“我……”
没等我反应过来，奶奶就已经上前拉着我的手，往后院走去。
原本我是抗拒的，然而奶奶的力气太大，我挣脱不开她的手。
在其他人看不见的死角，奶奶疯狂朝我眨眼睛，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朝白无常挥了挥手，说道：“白无常！下次再一起去吧！”
“是，娘娘。”
我一脸懵比地跟着奶奶来到后院，奶奶的后院里种着许多青菜茄子一类的农作物，跟她生前一样，喜欢打理菜园子。
“奶奶，你偷偷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疑惑地看着奶奶问道。
奶奶似是叹了口气说道：“清婉，鬼君喜欢你，你也喜欢鬼君，连我一个老太婆都看得出来。”
我垂下脑袋，娇羞地搅着自己的手指，“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事啊？”
奶奶忽然一脸严肃地盯着我的脸，“你知道你爷爷他们做的事吗？”
奶奶问得我一头雾水，“爷爷和二叔公？他们做了什么事？”我问。
爷爷他们做了什么事？把我从地府救走？还是阻止楼君笑娶我？
“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掉进了一条河？”
我摇了摇头。
我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至于他们说的那条蛇，一开始楼君笑把我抓来地府的时候，他倒是也提起过，说我爷爷求了河里的那条蛇才捡回了一条小命，代价是我二十一岁生辰之际跳到河里去给他当祭品。
还有那个臭屁狐仙，之前是请他做了媒介，才能召唤出河底的那条蛇。
那条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似乎大家都很忌惮它。
不过也对，在水里关了一千年的蛇，养肥了出来后可不就一口一个小可爱吗？
奶奶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等你二十一岁的时候，你爷爷就要把你送到黑水潭里，去送给那条蛇。”
我骄傲地拍了拍胸脯，向奶奶保证道：“没关系，楼君笑肯定会保护我的。”
“他护不了你，那条蛇有些道行。”
我故作轻松地笑道：“大不了就把我吃了呗，回头我再过次奈何桥，奶奶你到时候记得来接我啊。”
奶奶深长地叹了口气，仿佛身上有块重重的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廖家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我们家的囡囡被这么多妖魔鬼怪抢来抢去，命也不明不白地就这么搭了进去。”
奶奶说着，竟老泪纵横地用枯草一般的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哭丧着脸，为我鸣不平：“我们家的囡囡啊……还这么小……如花一般的年纪，学也没上完，恋爱也没谈过，这迷人的花花世界也没来得及多看两看，可惜了啊。”
我安慰着奶奶，拍了拍她的肩膀，抹去她眼角的泪花，“好了，奶奶，你就不怕被别人听见了笑话你？我到这来不是来陪你了吗？再说了，这地府跟人间也差不多，我过得很好，鬼君对我也很好。”
奶奶呜咽着说道：“鬼君虽然现在对你好，可保不齐那天他心情不好，动动手指就能叫你灰飞烟灭！”
说着，奶奶又哭了起来。
我不知所措地扶奶奶进了屋子，屋子里还残留着饺子的香气。
奶奶坐到板凳上，又开始将起之前我落水的详细经过，这些都是爷爷后来告诉她的：
小时候，爷爷带着我去黑水潭附近的一家农户帮忙做法事，那家的人死得很稀奇，落水了只听得见人呼救的声音，却看不见死者的尸体。
我趁着爷爷做法事，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玩，小时候我最喜欢拍皮球，小皮球顺着地势滚到黑水潭旁边。
来之前，爷爷曾经告诫过我，让我千万不要到黑水潭旁边玩，村子里的大人小孩都不敢靠近这里，因为这个黑水潭会吃人。
爷爷做法事的那户人家便是被这河水给吞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时候我还小，哪懂这些避讳，更不怕什么牛鬼蛇神。
我拍着小皮球在黑水潭边玩，力道没用准，小皮球忽然弹跳进了河里，漆黑的水面上一层涟漪都没有泛起。
我蹲在河边不知所措，黑水潭的水深不见底，河水很黑，黑得根本看不清河里面到底有什么。
渐渐地，原本漂浮在水面上的小皮球开始缓慢的往下沉，直至完全淹没在黑水潭中。
我伸手想去河里捞那个小皮球，莲藕般白白胖胖的小手刚伸进河里，一股力量突然使劲拽着我往下。
一个小孩子能有多重？水里的东西轻而易举地就把我拉了下去，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救命这两个字都还没喊出声。
爷爷发现我不见了，急忙找了过来，可为时已晚，三天，警察和村民都在帮忙找我，可只找到了我常玩的那只小皮球。
奶奶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叹了口气，说道：“可若不是水里那东西，你也不会有命活到现在。”
“什么意思？”我不屑地双手交叉抱胸，“明明是它把我拉到河里去的，差一点你们就只能见到我的尸体了。”
奶奶用食指戳了戳我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啊你，要不是它，你能在黑水潭里活过三天？”
“那肯定是因为我自己福大命大，怎么可能是那只蛇救的我？”
奶奶无语地白了我一眼，我瞬间怂了起来。
“当年你爷爷算出了你的命格，知道你活不过三岁，所以一开始你爷爷他们是不打算要你这个女娃的。”手机用户看夫君住地府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9337.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