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皓阳眉毛一挑，知道自己问对人了，急忙追问。
“是的是的，就是我们那一层，我听得可清楚了，似乎就是从门外传来的！”
杜皓阳做出一副着急的表情。
赵大叔的脸瞬间肉眼可见地白了下来，牌友们地神色也不太对劲。
“赵叔，你们这是？难道说……？”
杜皓阳语义模糊，试图往下引导。
赵大叔的神色来回变换，杜皓阳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这样的变化，若非亲眼所见，他还以为这种情况只存在于小说之中。
啪-
赵大叔猛地丢下手里的牌，接着一推桌子飞快站起身来。
一把扯起杜皓阳，直直的拽着他往电梯走去。
“赵叔？你这是……？”
赵大叔也不说话，板着一张惨白的脸，硬拖着杜皓阳走在路上。
平日开小餐馆，起早贪黑的壮硕身子，拖着杜皓阳就和抓着只小鸡一样，杜皓阳一点反抗的办法都没有。
虽然他现在也没想着反抗，只是默默用衣袖挡住了脸。
因为这么大人了，还被捉小鸡一样拖着，属实是有些丢脸。
为了线索，值了！
杜皓阳心里安慰着自己，同时加快脚步，使得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难堪。
只不过无论路上如何试图套赵大叔的话，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就像是除了赶紧回到自己的楼层之外，此刻任何的事务都不能引起赵大叔的注意一般。
二人急赶慢赶，终于到了电梯前。
巧的是，此时电梯的大门刚好打开，一个低头抱着包，扎着马尾的女孩飞速的从电梯内跑出。
着急的样子，像是在被怪物追赶一样。
本没有注意的杜皓阳，和低头赶路的女孩猛地撞在了一起。
杜皓阳因为被赵大叔拉着，仅仅只是摇晃了一下，而女孩则直接摔倒在地。
撞了一下人，赵大叔才像是猛地回过神来，原本紧抓着杜皓阳手臂的手也微微松开。
“你没事吧？”感受到手上力道一松，杜皓阳连忙俯身，想去搀扶跌坐在地上的少女。
“没事没事！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少女微微抬了一下头，像是更加害怕了，浑身颤抖，飞快地摇头。
杜皓阳伸出手来搀扶，再碰到少女的一瞬间，呆住了。
这体温，不似人一般，透过衣服也能感受到一股凉意，但也远远算不上怪诞的那种刺骨低温。
就在杜皓阳呆立的瞬间，少女身体猛地一颤，猛地推了一把杜皓阳，挣扎着站起身来，飞快地跑入了人群。
杜皓阳连连倒退，被赵大叔一把扶住，随后被拉进了电梯。
随着电梯大门缓缓合上，赵大叔才像是忽然松了了一口气，靠在了电梯的墙壁上，大口地喘着气。
脸色依旧惨白，不断地用手抚着胸口，捋着自己的呼吸。
杜皓阳脑海里回忆着刚刚那个女孩的容貌，越想越觉得熟悉。
“那不就是住在我楼上那家人家的女儿吗？这么说，当时我敲门的时候她是在家的？只是为什么不开门？还有为什么这么怕我？”
纵使杜皓阳现在心里有非常多的疑问，随着电梯缓缓上升，杜皓阳也再没有机会追上前去询问。
其实哪怕刚刚也没有机会，毕竟就凭杜皓阳这小身板，可挣脱不开赵大叔的控制。
既然如此，杜皓阳转头看向赵大叔。
“既然让我损失了获得一个大线索的机会，那想必你这里也有对应的补偿才对吧……”
杜皓阳心想，接着缓缓开口。
“赵叔，您没事吧？”杜皓阳用手在，赵大叔眼前晃了晃。
见赵大叔微微点头，杜皓阳刚准备继续开口，就被竖起来的一张粗糙手掌制止了。
“这是我们这里的一个规矩，不要问，不用知，照着做就没事了……”赵大叔摇了摇头，脸色像是恢复了一些，但也并不好看。
“之前你说你开门看了，但一开门就没声音了是吧，那还好，不会出太大问题。”赵大叔说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等下上楼，你不要管别的，跟着我，来我家一趟……”
杜皓阳听的云里雾里的，只能微微点头表示会听赵大叔的安排。
可杜皓阳的心里却并不平静。
“怎么办，我好像说错话了，我当时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打开门，就连哭声我也是在带着面具的时候听到的，脱了面具后就没听到过了……”
而且当时的哭笑声是从自己的屋子里传出来的。
“所以这到底该怎么算呢？”
可现在看着赵大叔急切地模样，杜皓阳知道，事到如今，自己的真实目的已经说不出口了，现在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如果能问到一些关键的线索，希望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吧……”
杜皓阳有些后悔，只能暗暗留下个心眼。
“等下出去，你不要多问，一切都等到进了我家之后再说。”一路无话，见电梯快要到达目的地，赵大叔才回头叮嘱。
杜皓阳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电梯门一打开，赵大叔直接迈步而出，目不斜视，径直朝着自家的门走去，眼神坚定。
杜皓阳也有学有样，一步一步跟在赵大叔身后。
走到到一半，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声音最初虚无缥缈，不一会儿就凝实了一般，能准确分辨出声音的位置，似乎就在自己二人的斜前方。
走在前方的赵大叔身子一颤，将头微微侧向另一边，接着加快了脚步，三两步就跨过了声源所在地。
那哭声似乎更加幽怨，音调更加尖锐，刺得人脑子嗡嗡的，不过除此之外，并没有跟多的动作。
一路上有惊无险，二人总算安全进入了1201室。
将大门猛地一关，赵大叔猛地喘了一口气，见杜皓阳还想从猫眼向外看，连忙制止。
“别看！在沙发上坐会儿，等我一下！”回到家里，赵大叔也没有多么着急了，先掏出手机，咔咔得发了几条消息出去。
接着走入了房间内，一边走一边嘀咕：“这么久没出现了，东西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
“啊！找到了！希望没有受潮，还能用。”赵大叔从房里拿出了一小包黑色包裹，走到杜皓阳面前。
“等下你把这个在你家门口烧了，然后点着一路走到楼梯间，把它丢下去。”
一边说着，赵大叔从黑色包裹里拿出一小节类似艾条的东西。
大叔看起来有些心疼，想了想，又再取出一节，一并交给杜皓阳。
“切记，不要乱看，点燃了就走，不管声音从哪儿来，都不要看！”
杜皓阳懵懵懂懂得接过艾条，入手的感觉有些奇怪。
手指下意识一碾，一股微微油腻的触感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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