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是敌是友
天还没亮，一夜不曾睡好的太子来到养心殿。
不是他要这么早，高阳帝让的。
养心殿里，只有高阳帝、太子和大梅在场。
太子此次入江湖，自然不怕，但还要在高阳帝面前装装新手的样子，以免好些事如果有办砸了的，也好留个后手。
高阳帝夸了一通太子，给他鼓了鼓劲，逃不开也要指着大梅对太子说：“大梅。啊，忠心耿耿，足智多谋，而且也是我朝少有的四大宗师之一，你不要怕。此去江湖有他照应着你。必短不了你一根寒毛！”
太子谢道“儿臣定竭尽所能，剪除陈氏党羽，为父王分忧。”
大梅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太子，但他没有对太子说什么，而是对高阳帝禀到：“陛下，奴才有一个疑虑，渗透三宗的布局，眼下虽然停滞，但还是要收好尾，或者再图进一步才好。不知道陛下是安排给了哪位殿下或者大臣在办。太子入江湖，少不了也要牵涉三宗，也要了解一些才好。”
高阳帝捻了捻胡须，看了看太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殷儿啊。渗透三宗本来做的绝密，你或许还不知。这事一直由你二叔高基和你三弟在暗中进行。本来想着等三宗的势力全部啊，盘活之后，再把三宗交给你，并到你皇家战卫堂下属。结果这几天被独孤囚倪闹得计划暂缓，现在也碰不得。此次入江湖，你尽量少出面，如果非得出面，遇到三宗，要多多安抚。三宗的事你先别操心，一心只要把陈氏党羽彻底剪除就可。”
“儿臣谢父王。”太子此时饶是镇定，头上也冒了几滴冷汗：果然是三弟，还有二叔。他和二叔竟然瞒了朝中所有人这么久。
太子不是没有经营党羽，朝中知道的，他自然知道。他不知道的，自然也代表朝中无人知道，况且这么大的事。
如果天下一直太平，他太子之位或可保住，可眼下圣战，又生出落十一之乱，太子之位如果有变，必是三弟。二叔和他一起办三宗之案，看来二叔早就站三弟一队了。
大殿外，太子向大梅躬身行礼：“谢梅侍君提醒。”
大梅忙还大礼：“太子折煞奴才了。此次入江湖事关重大，牵扯甚多，奴才也是竭心尽力为太子着想。不知太子何时准备起程？”
太子忙扶了大梅：“这几日，落十一的消息不知梅侍君这里可齐全，出江湖不急，汇总看一下，再定日程。以后还望梅侍君多多提携。”
“为太子分忧，就是为陛下分忧，老奴心里清楚。至于落十一的消息，我这就回去着人整理，今日午后送到太子府上。”
“辛苦梅侍君。”
“老奴分内之事。”说罢告辞走了。
太子望着大梅的背影：三弟和二叔的事，大梅到底知不知道？如果知道还提起，摆明了就是站队站到我这边了呀。如果真不知道，也必然有所猜测....
四大宗师：梅氏兄弟和二叔高基，三叔高肆，向来不参与党争。
现在二叔高基明显已经开始站队了，自己也要想办法拉大梅这个老妖怪上船，一个老妖怪还不够，还有禄山。
听父王那语气，应该还是看好我的，但如今乱世，不得不防三弟高源和二叔高基。
太子累了，心累了，韬光养晦惯了的人，竟然会常常感到心累。
累了的太子，坐在皇宫大殿前的台阶上，抬头看天，低头沉思。
太阳已经已经升起来了，地上爬过一只蚂蚁，太子捏了起来。
........
“你还抓蚂蚁？”邵秋蹲下纳闷地问十一：“嗯，心情倒是不错。不过这个季节，蚂蚁出来倒是早了，奇怪。”
“对于你来说，我就是天神了吧？”十一对蚂蚁说。
邵秋笑嘻嘻看着十一不说话，琢磨不透他的话。
“那你说，我这个天神，是好神呢？还是怀神呢？”
“切，傻了吧你。跟真的似的，你能跟蚂蚁说话？他要是说不好，你使使劲就能捏死他，他敢说不好啊？”邵秋不屑道。
“它跟我说，不好。”
“那你不捏死他！”邵秋陪着他一起傻。
“我为什么要捏死他？”
“弱肉强食，他打不过你啊。”
“不，这个世界不该弱肉强食。”十一把手放在地上，看着蚂蚁从手上爬下去又钻入草丛里。
“弱肉强食，本是天道啊。”邵秋说。
“弱肉强食是默认的规则，不是天道，天道是自然。不是他们的规则，他们错了。”
“你还在梦里喊过，要逆天而行呢？”
“逆天，而不是逆天道。天，不是天道，是他们。”
“莫名其妙？上一世入的道门，学道学傻了吧。”
......
太子也把蚂蚁放在地上，踮起一只脚要踩上去，到了一半停住，笑了笑，“对，要保护你。”
太子站起来，望着天下。
十一站起来，望着剩下的路阵。
走了。
........
“无极门，陈平。”十一乐了，终于有人自报家门了。
“我敬你是条汉子，敢擂鼓怒骂战卫堂，敢骂江湖浑浊不堪。但也着实该打！陈某也不会手下留情，顺便教你几招。”
十一对着五六个汉子拱手：“请赐教。”
话音刚落，便已开打。
“小子，看好了，无极掌。”
“看着呢，前辈不用留手。”
“铁线拳！”
“八卦掌！”
十一已经招架不住，身上挨了好几下。这帮人越往后，好像越来越厉害，陈平打起来，还有余地跟他一句一句的唱：
“唐僧骑马咚咚咚！”
“后面跟着孙悟空！”
“孙悟空，跑得快！”
“后面跟着猪八戒！”
.....
十一一脸黑线，还唱起歌来了，可这啥玩意乱七八糟的，什么唐僧、孙悟空，什么猪八戒？脑子纳闷，又挨了七八拳。
“打架就打架么，还唱什么乱七八糟的歌，分我心神？”十一生气小心应付。
....
“怎么还唱起歌来了？这歌听着轻快，但却怎么那么怪异？什么唐僧、孙悟空的？前辈可曾听过？”邵秋问。
“额~这是上古歌谣，不知道啥时候流传下来的。现在你们年轻人都不知道了。”
“上古歌谣？”
“是。至于里面内容，具体讲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莫世聪笑笑，鱼儿来了。
.....
傍晚，一身疲累的落十一和邵秋、武强、莫世聪，休息吃饭。
“公子闯阵，越来越快了啊。我看再用不了两天，就可以打完了。”武强佩服的说。
“今天可有消息？”莫世聪问。
“有是有。不多。”十一点点头。
“怎么传的，我怎么没看出来？”邵秋作为退役的间谍，对这门学问很感兴趣。
“人家都嚷嚷出来了，就是你听不懂而已。”十一叹口气。
“哪里嚷嚷了？”邵秋不服。
“拳法套路、唱的歌。你没听见啊。”
邵秋等人一脸黑线，唱歌的听到过，嘿哈嘿哈的像报菜单一样报拳法也听到过，不过一天时间，也就那么几个人门派。
“都那几个门派报的消息，你认得了吗？”莫世聪小声问。
“哎，不多，无极门、卷帘门、防盗门、肯德基门，有这几个。”
“啥玩意？”莫世聪听着这几个门派，这名字...嘶...吸一口凉气冲牙花子疼。
“哦，这几个门派呀。我在军营册子上见过，人数不过也不少，也都有各自支持的四大家族。”邵秋给莫世聪解释，然后奇怪问“那怎么传的消息呀？”
“不是唱了几首歌么？那就是密码，歌词里的字，一对三、二对四、五对七，就是解密的密码。哪个字对哪个字？琢磨琢磨就知道了。然后根据他们报的菜谱，哦不拳法名称，一个一个替换，连起来成句子。”
“哇，独孤前辈果然厉害！”
“不过，为了保密，这密码定时更换，今天用这一套，明天可能换一套。”十一说。
“那后来解密不会乱了套？”
“小泥鳅说过，一整套密码一共二百四十首歌谣。三千多个字，传递信息时，每一个字上都增减笔画标记是那一套密码。总之很复杂，一般人都记不住，只有专门负责传递信息的人才能烂熟于胸。”
“哦。”邵秋点点头，表示学到了。
“这次传过来的都有啥内容？”邵秋问。
莫世聪看看武强，武强表示很明白，自己准备走。十一却叫住：“武强不用走。都是京城那边的信息，武强听听也好。”
十一便开始在脑中逐个破译，一个一个说起来：
“青鸾和香妃私通。”
“禄山杀青鸾被皇帝囚禁。”
“小泥鳅被囚在皇宫里很安全。”
“鸽子一案告破，梅氏二宗师均未出京。”
“渗透三宗...高..源...在..办！”
十一说道后来，一边回想，一边在脑海里拼凑，还有前天夜里被胖揍时塞的小纸条，这下子都回忆起来，破译完了。
“就这五条。除了小泥鳅很安全外，其余信息又没啥用。只是可惜青鸾大哥，原来是个好色的糊涂蛋。”十一无奈地说。
“公子！有用啊。很有用！”武强说。
“咦？到忘了哈，你好歹也混了京城这么多年，你有啥想法说说。”十一问。
“第一条就有问题。”武强说。
十一立刻没了兴致：“净是关心人家搞破鞋的事。没出息！”
“不是啊。公子。这里有问题！”
“人家搞破鞋，有什么问题。王爷的老婆不是送了几十个给高阳帝？听说主动给禄山投怀送抱的美女，多半是奔着能进宫伺候皇上才去的，还能好到哪里去？和一个护卫私通有啥稀奇。不过青鸾大哥，可惜了。怎么还有这种爱好？小泥鳅安全就好。三宗的事查出来是谁在办，也没什么用。我此刻自身的一推事，还没心思管他们。”十一说。
莫世聪对这着十一摇摇头：“武强的话有几分道理，青鸾和香妃私通确实有问题。我虽然不太熟悉禄山，但京城的事，多少还传了一点在耳朵里。武强你分析分析。”
“哎你个老色鬼，也爱听这些桃色八卦不成？”邵秋瞪一眼莫世聪。
武强很无奈，好容易有一个表现机会十一就是不给，急得结结巴巴的，干脆一语惊人道：“青鸾没死！搞破鞋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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