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睡大觉？有点出息没
“回禀太子。城外乱葬岗查过了，确实有青鸾的铠甲，但都已经野兽野狗撕咬的破破烂烂，铠甲里面还有腐肉，大部分就剩骨头了，人头也已经被野兽撕咬的不成样子，从脸上的刀疤来看，尸体确实应该是青鸾的。只是...那把剑没找到，香妃的尸体也没找到。”一个将军模样的像太子禀报。
太子点点头：“剑，八成是被过路人捡走了。香妃毕竟美貌，尸体怕也会有人垂涎。况且京城中无论江湖好汉还是百姓，敬重香妃的人也不少，把她安葬了也有可能。哎，多好的一个女人，太可怜。”
“可是这事，也太可疑。青鸾出自皇家战卫堂，他的为人大家多少了解。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青鸾入禄山府也有好些年，人是会变的。怎么，惠将军你也顾念与青鸾的交情？想替他讨个公道？”
惠将军脸色一沉，单膝跪下：“太子，眼下您要出皇城，不可不防禄山有阴谋。属下不是为青鸾抱不平，而是为太子您...”
“父王也看出事有蹊跷，猜他应该早看出来青鸾密探的身份。禄山，几十年总憋屈着，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他杀了青鸾，匹夫一怒而已，却又不得不用香妃做了代价。可却偏偏又遇到鸽子一案，仍被父王借故囚在府里，你猜他心里是好过，还是不好过？他这也是图一时畅快，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惹别人笑话罢了。
“不过想想，禄山也挺可怜。更可惜青鸾将军也落了一个如此不堪的下场。惠江军，着人收拾青鸾遗骨，好好安葬吧。”
说道此处，太子动情：“皇家暗斗，多少英雄因此埋骨荒野。青鸾有功，禄山的日常汇报的如此及时，要不是他，落十一的消息我们怕也要更晚才知道。将他的遗容画像，请入战卫堂凌烟阁。他是我皇家战卫堂功臣。活着是！死了，也是！”
惠江军脸上感动“属下领命，这就去办。”
“不几日就要随我出皇城了。一路上奔波还要劳烦将军。”
“太子殿下，末将定竭尽所能，赴汤蹈火，保太子平安。”
“都是中州的好儿郎。你去吧。”
.......
武强很感谢莫世聪给了自己表现的机会，义正严词说：“我在王爷府侧门混了这么多时日，王爷府里的情况也稍有了解。禄山待青鸾亲如父子，不可能会杀了他。而且香妃为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京城四大美人之一，人美，心地又善良，常常接济豪侠百姓，就算是我们这些小混混，也有不少受过王妃恩惠，有她在，禄山少杀了多少无辜百姓，戾气杀气，也少了许多。”
“禄山王爷与她恩爱有加。而且王妃贞烈，真心爱王爷，曾以死拒绝高阳帝招她入宫，为此吃了不少苦，还被高阳帝弄成哑巴。这么好的人，哪里去找？王府护卫下人没有一个不敬佩香妃，青鸾怎么可能会与王妃私通！”
“所以，青鸾大哥真的没死？”十一两眼放光。
毕竟青鸾帮过他，还指点他剑气，一身气质也不像禄山那样，看着就与禄山格格不入十一对青鸾很有好感。
“是，我觉得青鸾没死。应该是金蝉脱壳。我们逃命躲债时候，也用过这种方法。只是不知道禄山王爷对青鸾，有什么别的安排？”武强终于能够为十一贡献一份智慧，高兴地不得了。
“没想到，你难得聪明一回。值得记上一功。接着说说，禄山让青鸾要去干嘛？”十一笑着夸武强。武强却又支支吾吾起来：“王爷为什么这么做，我就不知道了。我还是去睡觉了。你们聊...哎？公子，王爷被囚，咱们家里会不会有牵连？”
“我说过，你们别乱说话，就没有啥事。看吧。现在你知道危险了吧。”
武强尴尬挠头：“公子，我...这次真是知道利害关系了。”
“不怕，啊？刚买的院子，临来时也特别嘱咐过了，应该没啥事。我想此刻家里几个兄弟，嘴巴应该都更严了。不放心的话，等咱们闯过大阵能自由活动了，让人回去问问。”十一反倒安慰起武强。这让武强更加感动，对十一点点头，有漠然说一句：“只是可惜了王妃。”
武强走了，十一问邵秋：“邵秋啊，咱们可能会有一个新间谍加入队伍了。你说，我到时候要还是不要？你有经验，给提提意见。”
邵秋思考一下说“你是说，青鸾会来找你？而且是禄山派来的？”
莫世聪是个老妖怪，也在思考这种可能性。但他们都又不知道十一和青鸾的几次经历，猜不透，总觉得中间少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我在京城时，青鸾救过我，他说那是正巧路过。我后来在雾隐山脚下时，才想明白他是在跟踪我。这次如果武强猜对了的话，青鸾金蝉脱壳，是要用另一种身份接近我。”
莫世聪瞬间明白了说：“嗯，禄山不会轻易让你死。这么来说，他是想让青鸾既监视你，又保护你。”
十一和莫老头瞬间达成了一致，十一说“我想，此事必然闹得京城人尽皆知，这样一来一举两得：一来，青鸾借故脱身，大摇大摆的入江湖。”
“二来，接近你更容易。你知道青鸾死了，便不会怀疑他是禄山府上的间谍。”莫世聪说。
邵秋道：“还要想办法变个样貌。嗯，禄山也是高手啊，做的很专业。但是阴差阳错，却因为一个小混混暴露了身份。哎，知道我们间谍这种职业有多危险了吧。不知道就因为什么原因暴露了身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莫世聪笑道：“他是来保护你的，你放心，安心让他归队即可，我们也正缺帮手。到时候，我盯着他，兴不起来什么大浪。”
十一心里高兴激动，深吸一口气，青鸾的身影，在他脑里闪现，满心期待道望向夜空：“对，青鸾大哥，别藏了，归队吧。落十一真心等着你，我心里早就认了你这个大哥了。”
“他可是王爷府的间谍，你不怕？”邵秋问。
十一诡秘一笑：“放心吧，我和青鸾大哥打过几次交道，我看得出他跟禄山是两路人。你们不用担心，我早晚，把他掰弯喽！”
邵秋一脸黑线：“你用词怎么这么不拘一格呢？”莫世聪哈哈哈笑。
......
远处路人大阵里，青鸾差不多在最末尾了，穿着普通江湖战士职业的服装，靠着树休息。
“阿~~嚏！”
青鸾揉了揉鼻子纳闷：我好歹是封号境界，不可能受凉，难道是？禄山王爷想我了。深深叹一口气，望着夜空轻声道：“王妃啊，为了你，我也要狠揍那小子一顿！打个半死留一口气。再为了你，护住他，不让他死。今后，我这条命，就是只为你而活，为了王爷而活。”
......
“渗透三宗高源在办。高源是谁？”十一问邵秋：“你出身战卫堂，应该了解吧。是战卫堂的大领导么？”
“高源是皇三子。”
“这，小泥鳅都能查出来？她难道在皇宫也有眼线？”
“皇宫应该插不进去眼线。应该是根据线索倒推出来的。而且三殿下不常住京城。”
“那他在那里？”
“为了避免诸皇子相斗，高源殿下有自己的封地，偶尔才也会进京，不过这几年倒是进京频繁了，皇帝赏了他一座大院子。原来是因为渗透三宗的原因。”
“那皇帝不是明摆着给太子难看？”十一问。
“皇家的事，真真假假，听说太子温良敦厚，没什么大的看头，但是手里却把着皇家战卫堂和军队，铁定了的继承人。高阳帝让三皇子去做，应该有别的原因。”莫老头分析。
邵秋点点头“弱化三宗这事，不能让太子去做。太子代表的可是高阳帝，事情一旦暴露，高阳帝跟三宗连缓和的机会都没有。但也不能随便交给一个人，三皇子的能力，在其他诸皇子中最为突出，他是最好的人选。事情败漏了，责难在三皇子身上，高阳帝还有缓和的机会。”
“高阳帝就不怕老三成了事，跟太子兄弟阋墙？”十一问。
“这种事还少吗？”莫世聪冷哼一声。
邵秋说：“所以高阳帝把皇家战卫堂给了太子，也是怕高源压过太子。不过，听说当时弱化三宗的计划，就是四大宗师之一高基王爷提出来的。这几年，高基王爷又和三殿下走得近，所以，我猜三殿下自然是不甘人下，拾起三宗这一头，也好培养自己的势力。如果不是独孤前辈插手，将来三宗易主，可都是三殿下的，也就有了和太子一争高下的实力。”
说到这里，邵秋当间谍培养出来的警觉让她意识到一些事情，猛然看向十一：“所以，这就难办了呀。”
十一纳闷：“啥难办了？三宗这不很好，那个三殿下此刻也得消停。三宗有时间了，查出来被收买的人，处理了，也好震慑弟子，慢慢稳住人心。”
“不是三宗不好办，是你不好办了呀！”邵秋着急。
“为什么？”
“三殿下虽然没有成事，但肯定也拉拢很多关系，经营了五六年，势力已经不小了。眼下除了三宗之外，你可是朝廷最大的心病。你猜你会把谁引出来？”
“你说高源会因为小泥鳅毁了他的计划，而记恨我？要来杀我？”
邵秋嫌他笨：“三殿下知不知道你就是陈白杨还另说，眼下只会嫉恨独孤前辈。你暴露身份之前，三殿下不会嫉恨你。但是监视你，肯定少不了人来主办。”
“难道皇帝还会再让高源来？”十一仍然没有悟透。
莫少聪此刻都听出来了，嫌弃道“是太子啊，笨蛋。”
邵秋说：“高阳帝好歹是个皇帝，乱军中杀出来，心机权谋没有吗？又有梅氏宗师那么阴损狡猾，能猜不到你就是陈白杨？但太子需要立功，这个差事只能交给太子。不然三殿下将来稳稳超过太子，高阳帝扶都扶不动。”
“哦。我原来这么出名。啥也没干啊，皇宫里都因为我乱成一锅粥了？”十一笑着说。
“蠢蛋！不光是因为你。还有你的小泥鳅！”莫老头说。
邵秋接着说“不过，太子应该不会杀你。但是会跟着你，追查陈字军余党和独孤前辈在中州的势力，把他们一网打尽。到时候独孤前辈情报网和生意网都没了，就算再有手段也调动不了三宗。高阳帝就可以放心的处置她了，连你也可以稳稳当当的等死了。”
莫老头点点头：“是这么个理，没想到你这丫头的脑子也不简单。”
十一说：“那是，她混双面间谍的，又出身战卫堂，对皇家还是有了解，知道的情报也比咱们多。”
“可你怎么办？”莫老头问十一。
“哎呀，我自己把自己当鱼饵，辛辛苦苦挨了几天的揍，才钓出来鱼。太子等着背后螳螂捕蝉。这不地道啊。”十一慢悠悠地说。
“你以为是江湖义气，公平买卖。那是朝堂！道义只是手段，权衡利弊才是根本。”邵秋说。
十一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邵秋啊，你该走了。我这条船会害了你。”
“我不怕，实在不行，到时候去找师父。而且师父让我保护你，我要是走了，师父知道了不得打我？”邵秋说。
十一说“可是你爹就很危险了。要是大家都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岂不是连累你爹？”
邵秋看看这个傻子呀，自己的事一团乱麻，倒还关心起我来了，叹一口气说：“战卫堂让我保护你，怕你死了，中州大陆跟着遭殃，起码当下还是合情合理，很合情合理。朝廷知道，还会夸我爹做事尽心。”
莫老头点点头：“但是你小子就麻烦了。你现在干什么都是错。你不查落阳岭的案子，不去招惹陈字军余部和老太婆留给你的帮手，大家都相安无事，老太婆也能多活几年。但是烟瑶让你查，你又不能不碰他们，你一碰他们，太子的人立马就知道。你碰谁谁都死。等他们死完了，你和老太婆也都是人家案板上的肉了。到时候，说不定高阳帝垂涎小泥鳅的美貌.....”莫老头不敢往下说了，因为他看到了落十一瞪了红红的眼，很吓人。
“那可怎么办？”落十一瞬间没了力气，往地上一躺，吼一声：“睡觉！”
“你怎么想的？你这个年龄段，你还能睡得着觉！有没有点出息！”邵秋生气。
“莫老前辈不是说了嘛！啥也不干就死不了！干的越好，死得越快！我就算等半年，烟瑶来杀我，我也不让小泥鳅受委屈！”
“你要急死我！”邵秋噼里啪啦照他背上一顿拍。
落十一理直气壮喊“我现在睡大觉！就是在为大家做贡献！我就是毒啊！我就是瘟~疫啊！走到哪都害死一大片！”
“哎呀，你...”邵秋无奈，又看一眼莫老头。莫老头耸耸肩表示也不知道怎么办，很不耐烦地说：“哎...休息...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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